最妙的是,加里波第先生是一名水手,他不像马志尼可以靠着笔杆子吃饭。所以,在革命失败后,他打算一边跑船一边筹措革命资金。但由于撒丁王国和奥地利、法兰西、普鲁士、俄国等国家都签署了引渡协议,所以他想留在欧洲跑船的愿望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施耐德闻言眼前一亮道:“这个简单!我们送他去美洲,这家伙和他的伙计们一辈子都别回来最好。”
语罢,施耐德还从兜里摸出了他闪闪发亮的外交部徽章:“看到这上面的狮子和独角兽了吗?有了这个,就算是梅特涅也不能在德意志要求检查我的车驾。”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亚瑟轻声笑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你最好再跟着苏塞克斯公爵一起出发。”
施耐德刚缓过气打算喝口啤酒,可他一听到苏塞克斯公爵,刚灌进嘴的啤酒便喷了一墙:“什么?你说公爵殿下现在也在哥廷根?”
亚瑟从衣兜里抽出手帕擦了擦被啤酒沾湿的衣襟:“奥古斯特,我还以为你知道全欧电磁学会议的邀请名单上都有哪些人。”
施耐德惴惴不安的思忖了半晌,但转念一想,亚瑟的主意虽然馊,但却也不失为一个绝对安全的选项。
虽然德意志警察检查他马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万一碰上哪个不长眼的呢?
如果他是跟着苏塞克斯公爵出境,那只要对方不瞎,单是看见公爵出行的排场也应当知道这个车队不能查。
施耐德左思右想,思量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但在亚瑟看来,既然施耐德已经在考虑了,那他就迟早会答应。
因此,当前的主要问题已经不是加里波第等人的处境,而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亚瑟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了一份德语报纸推到了施耐德的面前:“就算咱们解决了帕麦斯顿子爵的疑心,但是从警察的角度看问题,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忽然变得富裕,出手变得阔绰,那多半是刚做了什么不法的勾当。所以,咱们必须得找到一个生活变富裕的合理渠道。奥古斯特,你应该知道,我和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先生关系不错,他时常会给我一些财务方面的建议。”
施耐德刚刚顺畅起来的思路被亚瑟的言语骤然打断,因为恐惧和不安而颤抖的身体也安分了下来,这位外交部助理次官的脸上浮现出了只有在夜莺公馆消费时才会出现的良善笑容。
“喔,亚瑟,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罗斯柴尔德先生都和你说了什么了?”
“嗯……”亚瑟故作苦恼的寻思了好久:“莱昂内尔和我说了很多,但是你知道我是学历史而不是学经济的,所以我只记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施耐德嘴角上扬,身体前倾,生怕漏听了致富经。
亚瑟举起酒杯与他轻轻相碰:“18世纪是运河的世纪,而19世纪,则是铁路的世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