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训练,音域肯定会变得相当的宽广。”
作为专业人士,努利对这位意大利民间歌唱家的评价很高:“你那天确实挑对了曲子,贝朗热的歌词,带有激情的演唱,叠句的韵律和诗人的名望使得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得入迷了。我还记得你第一遍唱完以后,那帮年轻人都集体要求你再唱一遍。朱塞佩,你要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歌唱家来说,便是最高的赞美了。”
大仲马也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朱塞佩的身上就是有这样独特的感染力,你还记得当他唱完时的场景吗?那群小伙子一齐跳上桌子拥抱着他喊道:‘贝朗热万岁!法兰西万岁!意大利万岁!’即便是在巴黎的剧院里,这样的场景也并不多见。”
即便是海涅这样刻薄的家伙,也对加里波第的亲和力钦佩有加:“天明时,那帮年轻人还来送我们,一路陪着我们走了几英里。甚至连威胁逮捕我们的旅店主人都被感染了,你还记得在我们离开旅店时,他塞给我们的包袱吗?那里面装了一只夹了火腿的面包,可惜那面包被亚历山大藏私了。”
如果不是这群当事人亲口所说,亚瑟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种经历。
不过联系到加里波第日后会干的那些大事情,你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身上绝对存在某些异乎常人的地方。虽然青年意大利这次一败涂地,但是加里波第却能逃出生天,这全都是依靠了他结交的那些朋友们的帮助。
或许他确实天真了一些,但如果不是这份天真的热情、真诚的态度、独特的人格魅力,他又怎能拥有那么多愿意舍命相助的朋友呢。
不过,亚瑟最高兴的还是从加里波第身上意外发现的音乐才华。
他早知道意大利盛产男高音,但没想到随随便便就能碰上一个。
《图兰朵的男主角已经被努利提前预订,不过这并不代表加里波第的嗓音就没有用武之处了。
亚瑟仿佛也被加里波第演唱打动了一般,反动学术权威被勾起了戏瘾,稍稍酝酿情绪便眼眶发红潸然泪下。
他扶着前额微微摇头道:“真是伟大的故事,这便是真正的国际主义。朱塞佩,那些专制主义者是打不垮我们的!”
“我们?”大仲马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弯,他还没搞明白亚瑟是怎么就突然自适应阵营了。
但加里波第却把亚瑟的话当真了,他乐观的开口道:“命运让我死里逃生,就是在告诉我,我命中注定要帮助意大利实现统一。感谢你的支持,亚瑟,我不想叫你爵士,这不是不敬重你,而是因为我发自内心的尊重你,所以不想用那些哨的头衔来疏远我们之间的距离。”
亚瑟从胸口掏出手帕擤了擤鼻涕:“有纸吗?”
“当然,你要做些什么?”
加里波第直接掏出了那份挤满了亚瑟黑料的报纸:“来,和你的过去说再见吧。把他们撕的粉碎,和旧世界告别!”
岂料亚瑟并没有按照加里波第预料的那样撕烂报纸,反倒是从上衣兜里掏出钢笔,在报纸上写下了一长串的法语歌词,并附上了五线谱。
由于这些天一直在和门德尔松等人编排音乐剧,亚瑟的五线谱画的不费吹灰之力,没过多久便把这首新歌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朱塞佩,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你们的支持,但既然你喜欢唱歌,那我觉得送你一首合适的曲子便是最好的。而且除你之外,这首歌应该再找不到更适合的歌手了。”
努利靠到亚瑟的身边,仅仅是扫了一眼,便对着歌词唱了出来:“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纵然是努利,他看到这首歌也不由惊叹道:“这真是一首贝朗热式的歌曲,而且也确实适合朱塞佩。或许在《图兰朵之后,我们还能再排一幕《斯巴达克斯。这样一来,朱塞佩他们的身份也顺理成章的解决了,毕竟一个乐团里有几个不会乐器的家伙还挺奇怪的。”
加里波第听到努利口中哼唱的曲调,也兴奋地跃跃欲试:“这岂止是适合我,这同样适合青年意大利和自由波兰,这是一首真正的国际主义歌曲,或许我还应该把它寄给伦敦的马志尼,让他把这曲子刊登在我们的杂志上。哪怕是单凭这首曲子,他们也不该继续怀疑亚瑟有问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