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如假包换的杰作。”
我,永生不朽的光荣之子,
为了使伱服罪,我谴责你,
那时候,我不得不扮成,
来自炼狱的一个恶鬼。
……
那时候我双手掩面,
痛哭不止,羞愧难言。
我久已思归天界,
但又踌躇不前。
我怕与你的母亲相逢,
我怕她向我发问:
“人世间有什么消息?
我的茅屋有什么变化?
我的儿子梦里是否安宁?”
亚瑟看到这里,立马明白了丁尼生的情绪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了。
他肯定是在这里想起了他故去的双亲。
紧接着,亚瑟的目光向下一扫。
什么?你为我们伤心?——你在为谁发愁?
总不是为我哭泣吧?请问,我有什么用处?
如果是在作战。
没话说,弗烈因德先生还能打仗。
也许还能砍断几个顿河哥萨克的脊梁。
但在和平年代——纵然我活上一万年,
我也只能把莫斯科鬼子骂一百年,然后死掉。
……
如果他们给我戴上镣铐,往西伯利亚流放,
立陶宛的兄弟们就会看到我,并且会想:
这是我们高贵的血统,我们的青年在被人摧残。
等着吧,莫斯科鬼子!
等着吧,沙皇杀人犯!
像我这样的人,托马什,宁愿被吊在绞刑架上死掉!
像我这样的人——只能以死来为祖国服务了!
亚瑟看到这儿,禁不住向前翻了几页。
果不其然,他在第一页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位波兰之友文学协会向《英国佬》强烈推荐的诗人——亚当·密茨凯维奇先生。
下面还用隽秀潇洒的字体书写着他的座右铭——为了祖国、学识和正义。
而这份稿子,正是他的最新作品——《先人祭》的第三部。
毋庸置疑,这是一篇不朽的杰作,对波兰人来说,这是终究会被他们载入民族史册的伟大篇章。
但是……
对于俄国人来说,这部作品无异于犯上谋逆。
就算现在不是1831年,而是1968年,这本书也同样会在波兰遭到当局的强力查禁。
而对于刚刚经历了利物浦事件的亚瑟来说,这部作品究竟能否顺利通过图书馆出版部门的出版审查,他确实心存疑虑。
不过万幸的是,即便《先人祭》无法单独出版,但有赖于报纸杂志无需单独审查的规定,它至少可以在《英国佬》上以连载形式刊发。
偶尔持有一次与政府立场相悖的观点虽然不会有问题,但如果经常这么干,那么等到《英国佬》的出版许可状临近续期的时候,他们能否顺畅续签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但亚瑟眼下显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他叫人打了一枪子儿,所以他也想反手打他们一枪子儿。
虽然这一枪子儿比不上贝林罕给珀西瓦尔首相的那一颗,但总归是能帮他抒发一下不满的情绪。
况且,从感情方面来说,他确实很同情那些流离失所的波兰人,这部《先人祭》就很能说明问题。
不是经历过真实的痛苦遭遇,不是亲眼见识过遭受沙皇处决的故友亲朋,密茨凯维奇绝对写不出如此感人至深的作品。
而从现实角度来说,沙皇镇压华沙起义给伦敦带来了许多波兰难民,而难民就代表了治安情况的不稳定。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擅自给他增加工作量的行为,尤其是给他派活儿的人还不是他的上级。
丁尼生抹了把泪,笑着说道。
“亚瑟,我说的没错吧?这确实是一部很伟大的作品。虽然我有些嫉妒,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只有像是密茨凯维奇先生这样的人才称得上是诗人,甚至我已经不能用诗人来形容他了,他就是一位来自波兰的灵魂歌者。
我从他的字里行间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那股悲愤的力量,知道了波兰的人民正在遭遇着什么,他就是一位如此伟大的爱国者。每一次重读他的这部作品,我便愈发能够感觉到我与他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差距。
伟大的诗人,正是像他这样,能够用诗篇记录一个时代的人。我……我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才能赶得上他万分之一的才华。”
亚瑟听到这话,只是打着了火嘬了口烟:“阿尔弗雷德,我同意你的观点。不过从朋友的角度来说,我向上帝祈祷,你最好永远不要成为他这般伟大的诗人。”
丁尼生听得一愣:“为什么?”
亚瑟叼着烟斗将那份稿子放回了原处:“因为,那样会很痛苦的。记录天堂的诗句已经由教士们书写完毕,所以诗人想要成就伟大就只能去亲眼目睹地狱。在这方面,但丁如是,华兹华斯如是,拜伦如是,密茨凯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