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想了想,微微点头道:“普鲁士人是怎么对付麻烦制造者的?”
路易·波拿巴朗声朗声宣布道:“根据普鲁士军法规定,对于那些违抗军官命令的兵痞,不论是顶撞还是争辩,一律处以夹鞭刑。至于夹鞭刑的次数,根据受罚者的身体情况而定,最多可以施行三十次。而对于那些以刀剑或其他武器威胁长官的士兵,一律处以死刑,且不得赦免。士兵偷窃长官及他人财物处以绞刑,拦路抢劫处以车裂,发伪誓说谎者断其手指以示惩戒,施法术者处以火刑,执勤酗酒者戴上镣铐游行示众并褫夺其所有军人荣誉。”
亚瑟听到这里止不住摇头:“这么听起来,普鲁士的军队实在是太残酷了。”
说到这里,亚瑟抬头看向混混们聚集的位置,他开口问了句:“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从陆军退役的,不列颠军队里是怎么惩罚士兵的?”
几个老混混听到这话,只是扯着嘴笑了一下,他们摘下帽子回道:“黑斯廷斯先生,咱们那儿规定的没有这么精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用九尾皮鞭。我就挨过50鞭子,那滋味儿,可不比上火刑架好受。”
“你能生扛五十鞭也是个铁打的,我们团里有个挨了三十鞭子活活叫军法官给打死的。”
“那他肯定是没给军法官塞钱,又或者是平时得罪过他。”
“也不一定是那样,我听说有的团在动刑前会把鞭子先泡在尿里浸湿,等身上被抽的皮开肉绽了,尿液就会顺着伤口融进去,寻常人挨上三十鞭死了也很正常。”
“所以我就说了,干什么都别去当兵,尤其是陆军,过得简直还不如牲口呢。”
老混混们大谈着早年的经历,而年轻混混则被种种军队秘闻吓到脸色发白。
亚瑟听到这儿,只是重新扣上帽子,冲着他们笑着说了句:“这么说的话,你们应该不想再回到陆军来个故地重游了吧?”
“当然不想了,就算让我进坟地,我也不会再回那里。”
“黑斯廷斯先生,您可不要开玩笑了。这句话落在我耳朵里,我可能三天都睡不好觉。”
亚瑟微微点头:“那请记得离安妮小姐远一点,受不了三十次夹鞭刑的男人可驾驭不住她。顺带一提,我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
混混们一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亚瑟的意思,他们也知道自家有个小伙计貌似和安妮勾搭上了。
老混混们龇牙咧嘴的赔笑道:“放心吧,黑斯廷斯先生,我们都是拿安妮当亲妹子看的,谁敢打她的主意,多少得先问过我们的拳头。”
“想把上安妮的话,我们也不用他受三十次夹鞭刑,他只要能挺过50鞭,那我就当他是条汉子。”
“没错,还得是沾了尿的那种鞭子。”
棕发的年轻混混听到这些话,吓得嘴唇都略微发青,他牙齿打着颤勉强挤出个笑容附和道:“说得对,安妮可不是什么混球都能碰的。”
亚瑟见他这个模样,只是轻轻摇头,低声念了句:“看来安妮的眼光还是真是差呢。”
语罢,他便领着路易·波拿巴出了便士屋。
马丁赶忙也跟着走了出去,他想开口对亚瑟说些什么:“黑斯廷斯先生……”
但是不等他说完,亚瑟却竖起手指放在唇间,他指着马丁手里还沾着些许盐巴的空碟子开口道:“马丁,你是个诚实的人,所以,你记住,你现在不止欠我一盘合适的花生米,还欠我一份友谊。他日我或许需要你的帮忙,也可能不会有那么一天,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请收下它作为祝福您店铺装修后的一份贺礼。”
马丁闻言感激道:“当然,当然,黑斯廷斯先生,我会记住的。”
亚瑟微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头也不回的带着路易·波拿巴走上了通往二楼包间的阶梯。
他推开包间的房门,在房间的窗口前,一位体型健硕、肌肉块将白衬衫撑得满满当当的壮年人正在窗前站的笔直,他似乎在欣赏窗外漂泊的小雨。
亚瑟见到此情此景,倒也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从兜里掏出了一份名片看了一眼,旋即又与面前的壮年人比对了一下,这才笑着念出了名片上的尊名:“法兰西剑圣,花剑拿破仑,来自巴黎的守护剑兰,弗朗索瓦-约瑟夫·伯特兰先生?”
对方听到亚瑟叫出他的一连串头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随后同样念诵道:“那么您想必就是:苏格兰场的迅捷威灵顿,英吉利海峡横行无阻的基德船长第二,无惧红胡子巴巴罗萨,专打他在巴巴里海盗的徒子徒孙,剑圣菲奥雷再世难敌,高呼时无英雄使乔治·银成名的那位,亚瑟·黑斯廷斯先生吧?”
亚瑟听得一愣,他冲着身旁的路易·波拿巴嘀咕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路易·波拿巴轻轻咳嗽了一声,他压低嗓音道:“罗斯柴尔德先生的主意,迪斯雷利先生写的稿子,仲马先生起的尊名,泰晤士报昨天的宣传,时事新闻的头版头条。您今天难道没看报纸吗?我就把它放在您办公桌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