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茶?”
“只喝锡兰的。”
“碳酸水?”
“喝了打嗝,淑女不考虑。”
亚瑟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你是来找茬的吧?”
“喔!黑斯廷斯先生,你难道就不能表现的更加绅士一点吗?”
菲欧娜一边用蕾丝手套掩着嘴,假意伤心的挪着步子向后退,瞅准了那把早就挑中的最中意的舒服座椅靠了下去:“我可是为您带来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您就是这么对待功勋的吗?”
“那倒不是。”亚瑟提起茶壶重新泡了一点:“今天早上我刚刚给局里的功勋发了一套小房子,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准备一间。”
不过菲欧娜显然不像是惠斯通那么好骗,她捂着胸口痛心道:“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您难道就没有更直接一点的奖励吗?就比如说……票子什么的……”
亚瑟把茶壶放回茶几上,开口道:“菲欧娜,说话不要大喘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对我玩这套会有什么后果,就像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你。”
菲欧娜听到这话,不信邪的向下拉了拉裙子:“黑斯廷斯先生,你这是又想掏枪吗?”
话音未落,便听见啪的一声,桌上转瞬多了把燧发手枪,亚瑟端起茶杯微微点头道:“真聪明,你猜对了。”
“拿回去拿回去!”
菲欧娜惊得浑身一哆嗦:“该死!你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一套,身手这么矫健,你怎么不去打街头黑拳呢?我最近在东区开了个拳台,正缺你这种能打的呢!”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菲欧娜怒道:“我都被你吓得忘了正事了。今天中午我们在码头钓到了一个外国佬。”
“哦。”亚瑟点头道:“我就知道,亚历山大肯定是落在你们手里了。等他酒醒了,你们把他放了就行,都这么大人了,他应该认得回家的路。”
菲欧娜一手遮在胸前压在砰砰跳的心脏,回道:“不是那个胖子!是其他的外国佬,一个炮兵!”
“炮兵?”亚瑟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那还是亚历山大呀。”
“他是皇帝的亲戚!”
“皇帝的亲戚?”亚瑟想了想:“世界上的皇帝可不多,俄罗斯的罗曼诺夫?又或者是奥地利的哈布斯堡-洛林?巴西的波旁?总不能是爱新觉罗吧?”
菲欧娜双手环抱,窝在沙发椅里生着闷气:“是前朝的!”
“前朝的?”亚瑟想了半天,这才犹豫着问了句:“姓朱?不对啊,伦敦也没有歪脖子树啊!”
菲欧娜白了他一眼:“黑斯廷斯先生,你这个前言不搭后语的精神状态,你居然告诉我你没在家里藏鸦片酊?他姓波拿巴,拿破仑的那个波拿巴!您要是不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去让人把他给扔进泰晤士河里淹死算了。反正他是偷渡来的,身上连本入境的护照都没有,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波拿巴?”亚瑟一听到这个姓氏,立刻来了兴趣:“他多大的年纪,还有,你们搞清楚他是从哪里来的了吗?”
菲欧娜不屑道:“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但是远比你善解人意,我手下的姑娘随便捧了他几句,就让他把实话全招了。他说自己本来是在瑞士上的军校,毕业之后为了崇高的理想跑去意大利参加了罗马的烧炭党起义,但是起义被教皇国和奥地利军队残酷镇压了。他在亚平宁半岛的所有国家都遭到了通缉,为了安全返回瑞士,他不得不搭船从海上出境,取道伦敦返回瑞士。
他今天早上从伦敦的西印度码头下船,本来想着在附近吃一餐饭,顺道玩几天就离开的。但是他身上释放出的那股子肥羊的气息,让我手底下的人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他。后来的事情,你大概也能想象到了,经历了一番经典剧情之后他束手就擒。可惜这小子身上压根没有几个钱,我们给了他上了点狠的,逼他找熟人筹钱,结果他就把自己姓波拿巴的事情给全吐出来了。
本来大伙儿是都不相信的,但是他说他大伯就住在伦敦,还给我们抄了一份他伯伯的住址。结果我们一查,还真对上了。这种事情,我们肯定是不敢随便定夺的,所以才想着来找您……”
菲欧娜越说心里越觉得没底气。
其实她嘴上虽然说着给亚瑟带来了一个惊喜,但是实际上她很清楚,这完全就是个烫手山芋。
波拿巴家族的人落在她们的手里,她们是放也不是、杀也不是,只能来找亚瑟来给她们平事。
亚瑟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菲欧娜心里那点小九九。
他开口问道:“那个波拿巴,全名叫什么?”
菲欧娜赶忙回道:“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
虽然亚瑟心里已经早有猜测,但他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你们还真是给我抓了个皇帝回来啊!谁说女子不如男,菲欧娜,你知道吗?你们坎布里吉的小兄弟,都快能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