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部普通事务官的警司,更是格外引人眼红的对象。
毕竟作为一名年俸150镑的警司,他的收入已经超过内务部文官的最低收入了,怎么还不知道感恩呢?
亚瑟一边琢磨着收入的问题,一边在老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壁炉的沙发边烤着火。
他坐在沙发上,望着脚下踩着的波斯风格棕红色地毯,只是端起杯子痛饮一口咖啡。
考珀夫人眼角含笑的坐在他的对首,她一边打量着摆在茶几上的两台留声机,一边开口道:“黑斯廷斯先生,真是有劳您了。先前冒昧派人找您订购留声机的时候,我还没敢抱太大希望。毕竟现在想要订购留声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您这么快就拿到了两台,想必一定费了不少力吧?”
亚瑟摆了摆手:“夫人,这称不上是我的功劳。这也是凑巧了,惠斯通先生那里恰好有两台刚做好的,他本来是不情愿直接把东西交给我的,因为别处出价更高。但当我告诉他,订单是您下的之后,惠斯通先生便立马决定先把您这一单做了。说到底,这都是由于惠斯通先生仰慕您的声名,我只不过是替您传个话而已。”
考珀夫人听到这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是吗?我还不知道我的名声竟然还能得到您和惠斯通先生这样年轻有为的学者的肯定。”
亚瑟只是微笑:“夫人,您太低估艾米莉·考珀这个名字在伦敦的影响力了,大家都知道您除了是位精通舞蹈、善于交际的美人外,也向来热衷于各种新事物。我们这些自然哲学研究者都听说过您赞助科学研究的故事,所以大家都对您很尊敬。不瞒您说,法拉第先生还同我提起过您。”
“法拉第先生提起过我?”考珀夫人受宠若惊的两手按在胸口:“喔,上帝啊!我可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红魔鬼闻言,也学着考珀夫人的样子,夹着嗓子喊道:“喔,亚瑟啊!我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而且我敢打赌,法拉第肯定也没听说过!”
亚瑟趁着喝咖啡的工夫瞥了眼红魔鬼,一边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胡来,一边又放下咖啡杯满面春风的微笑道:“您不知道,法拉第先生是个害羞的人,您如果直接去问他,他肯定是不好意思开口的。惠斯通先生同样很害羞,我们这些哲学研究者大部分都是这个性格,我也亦然。”
考珀夫人眨了眨她的黑眼睛,伴随着睫毛的颤动,她调笑道:“得了吧,黑斯廷斯先生,您一定是在逗我开心。大家都知道,法拉第先生可不会主动去夸奖其他女性,他把所有的甜言蜜语都留给了他的夫人。
至于您害羞?我可不相信。一位苏格兰场的警官怎么会害羞呢?您如果是个害羞的人,那怎么面对罪犯,又怎么破得了那么多大案子?我可听菲茨罗伊上校说过,你一个人就在公海上干掉了十七个海盗。”
亚瑟一本正经道:“夫人,您不知道,我之所以能干掉十七名海盗,正是因为我害羞。”
考珀夫人一手掩在唇边,疑惑道:“这是怎么说呢?”
亚瑟正襟危坐,一脸认真道:“因为我如果让他们活着回来,他们肯定会把我害羞的样子说出去的。”
考珀夫人听了这话,微微抬手掩住了嘴,但从她的指缝间隐隐约约还是能看见上翘的嘴角。
“感谢上帝,黑斯廷斯先生,幸亏上帝指引你去了苏格兰场,要不然凭伱这个令人头疼的害羞性格,如果当了罪犯,肯定会搅得整个不列颠都不得安宁的。”
亚瑟听到这话,只是脱帽致谢道:“没关系,夫人,我待在苏格兰场也是一样的。”
这话刚一出口,考珀夫人终于憋不住了,她噗嗤一声笑的眼泪都出来。
她一边抽出手帕擦拭着眼角的笑泪,一边开口道:“黑斯廷斯先生,抱歉,失礼了。不过话说回来,利文夫人对你的评价还真是没有错,你的确是个非常特别的小伙子。你这样的男人,无论是放在苏格兰场、滑铁卢的战场,甚至于情场上,早晚都会获得成功的。我那个不开窍的哥哥如果有你一半会说话,也不至于让拜伦勋爵介入他的婚姻,我那个已经去世的嫂子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类型。”
“拜伦勋爵?”对于拜伦勋爵与庞森比女爵故事一清二楚的亚瑟只是装傻充愣,他谦虚道:“夫人,你真是过誉了,我怎么敢和那颗不列颠19世纪最闪耀的文学明星相比呢?不过您的嫂子与拜伦勋爵是有什么故事吗?”
考珀夫人听到这里,半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那时候你还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好像才20岁吧?”
亚瑟点头道:“明年1月15号我就21了。”
考珀夫人听到这话,又忍俊不禁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呀,总是恨不能自己更大一点。而我这种真正上了年纪的女士,却又总是恨不能自己更年轻。
不过你这个年纪差不多也可以考虑婚姻了,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还算不错的工作,又这么能说会道、体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