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也变得融洽了不少。
亚瑟看到众人兴致勃勃,于是又忍不住补充了两句:“当然,诺莱特神父的研究成果不止于此。作为一名伟大的电学研究者,他还做过许多有意思的实验。
比如把一个年轻人用绝缘的丝线吊在天花板上,再向他的身体里充电,之后就会发现,周围的物体像是纸张、硬币都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而当有人靠近他时,甚至会引起电火花。
又或者是一个身体通电的人如果割伤自己,那么伤口不会正常流血,血液只会像是电流一样从伤口处喷射而出。”
亚瑟与众人越聊越热烈,但笼子里的埃尔德却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头凉到了脚。
他本以为当科学助手是一个美差,既不用费劲巴拉的学习科学知识,又能在宴会上出风头。
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不管是贪恋美色还是厌恶科学,早晚有一天都会害了你。
亚瑟说完这话,便拿起放电杆走到了埃尔德的面前,安慰道:“别担心,你不是自称科学的绝缘体吗?如果真是如此,艾萨克·牛顿爵士的万有引力都奈何不了你,跳楼什么的全都没关系。埃尔德,一点小小的电流而已,放宽心。”
“亚瑟,你他妈……”
但不等埃尔德说完这段陈述句,亚瑟已经开始加速转动手摇发电机了。
空气中电弧闪烁,只听见噼里啪啦的阵阵炸响,一连串电流如同银蛇一般接二连三的击打在法拉第笼上。
埃尔德刚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正准备畏惧呢,可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遭到电击的感觉都没有。
不止如此,笼子里还挂起了一股宜人的小风,将他没有压紧的帽子吹到了地上。
埃尔德将信将疑的摸了摸笼子的内壁,在确定了自己真的没什么事情以后,他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埃尔德捡起地上的帽子,一脸轻松的笑道:“先生们,女士们,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呃,亚瑟,那个叫什么现象来着?嗯?静电屏蔽?喔!对!先生们,女士们,我被屏蔽了!”
正如埃尔德所说的那样,他确实被屏蔽了,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亚瑟的身上。
众人大呼惊奇,夫人小姐们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埃尔德没有遭到电击。
而某几位和埃尔德有嫌隙的来宾更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轻微的失望之色,有了之前的铺垫,她们本以为今天亚瑟的验证目标是为了证明手摇式发电机对于埃尔德究竟会产生多高的消耗率。
而将军们的关注焦点显然还是在作战方面。
科克兰将军率先发问道:“黑斯廷斯先生,这是不是说明了,电流对于中世纪的罐头骑士产生不了任何杀伤性?”
史密斯将军则捏着下巴琢磨道:“刚刚明明没有刮风,可为什么埃尔德这小子的帽子会被吹到地上呢?埃尔德,你小子在里面是不是乱动了?”
而作为女主人的科德林顿夫人则是满脸笑容,她对于亚瑟今晚的成果展示非常满意:“黑斯廷斯先生,人们都说您是排在法拉第先生之下的不列颠第二电磁学研究者。但是在我看来,您或许在研究方面稍逊于迈克尔·法拉第,但是在风趣讲解和演示方面,那绝对是第一。接下来,您是不是要给我们讲讲这其中深奥的原理了?”
亚瑟只是笑了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关于这个‘法拉第笼’的研究,我和法拉第先生只不过是继承了他的导师汉弗里·戴维爵士的成果而已。”
这时,只是睁大了眼睛好奇的观望着这一切的考珀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因为法拉第的导师戴维爵士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更是一位曾经的不列颠社会名流,考珀夫人作为伦敦上流社交圈的重要人物,当然也曾经与他保持着良好的友谊。
借着这个机会,一直保持安静的考珀夫人问道:“黑斯廷斯先生,请问这个笼子和戴维爵士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他的遗作吗?”
亚瑟闻言,只是笑着提起了手边的煤油灯:“戴维爵士的名字如雷贯耳,因此我想各位一定也对他的这项发明很熟悉。”
埃利奥特上校俯下身子打量了一眼那个罩着一层铜网的煤油灯,忽然一拍脑袋开口问道:“这是戴维灯吧?我父亲的领地上有一处矿井,在那里挖矿的工人们配备的照明设备都是这东西。”
亚瑟微微点头:“没错,这正是戴维灯。1814年时,不列颠位于纽卡斯尔、卡尔迪福等地的煤矿井相继发生了数起由矿灯火焰引发的煤气爆炸,数千名矿工因此伤亡。
戴维爵士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将自己的研究方向转向矿灯改进。他在钻研了几个月的时间后,发现如果将煤油灯的外部罩上一层铜丝网,那么即便易爆气体侵入煤油灯内,也可以将气体爆燃约束在铜丝网以内,而不至于让火焰外溢引发整个矿洞的爆炸。
当时,戴维爵士认为这是由于铜丝网具有良好的导热性,所以它导走油灯火焰燃烧产生的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