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威治警局的牢房里,响彻啪啪的拍打铁栏杆的声音,间或还要传出一阵女人的沙哑的嘶吼声。
守在牢房门外的汤姆和托尼听到这动静,忍不住捂着前额摇了摇头。
汤姆不满道:“这都一个星期了,她怎么还不消停?”
托尼撇了撇嘴:“鬼知道那鸦片酊到底有什么魔力,咱们不给她,就好像要了她的命似的。”
汤姆无奈道:“实在不行,咱们给她买一瓶吧。她在里面一直闹腾,搅得我心神不宁。”
托尼瞪了他一眼:“你想违抗亚瑟的命令吗?再说了,亚瑟不是说的很清楚吗?这叫什么戒断反应,等这一阵子过去,她就能好点了。”
汤姆呼了口气:“我还是头一次庆幸自己认真遵守了苏格兰场的内务条例,要不是我坚持不饮酒,说不准我现在也得对那东西上了瘾。”
托尼耸了耸肩:“不过你说亚瑟也是,赶紧把这女人移交治安法庭不就行了?一个搞仙人跳的妓女而已,又没有什么其余案情需要继续调查的了,一直把她扣在这里干什么?她成天大吼大叫的,搞得大伙干活都没了心情。”
两个警官一边抱怨着,结果忽然发现牢房里没了动静。
他们扭头隔着铁窗向里面看了一眼,不由惊呼道:“坏了!她怎么上吊了?她从哪儿搞来的绳子?”
二位警官赶忙打开牢门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他俩抱着菲欧娜小姐的腿将她从绳子上取了下来。
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子下方感受了一下,二位警官这才长出一口气,他俩抹了把额前的汗:“谢天谢地,还有气。”
岂料他俩刚刚放下悬着的心,突然,两只白皙的手臂忽然环住了老警官的脖子。
刚刚还奄奄一息的菲欧娜趴在汤姆的背后,朝他的耳后吐着气:“先生,去帮我买一点鸦片酊吧。只要一瓶,不,半瓶也行,只要你把那东西给我,伱想怎么玩都……行……”
汤姆听到这话,讪笑了两声,他高举双手,生怕自己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他念道:“那……那可不行,我怕……我怕亚瑟到我太太那里说我搞婚外情。”
双眼充满了血丝的菲欧娜听到这话,顿时变了脸色,她环在汤姆脖子上的胳膊猛地缩紧,随后双手用力的掐住了他的喉咙,嘶吼着骂道。
“你真是个没卵的东西,就和你那个混蛋上司一样!你们苏格兰场的警察全是没卵的东西!!”
汤姆被她掐的直翻白眼,一旁的托尼见了,赶忙抽出腰间的文明仗警告道:“女士!虽然我不该打女人,但你如果打算继续这么干,我可就得迫不得已了!”
但菲欧娜此时哪里听得进去托尼的警告,她破口大骂道:“来啊!带种的你就把老娘挂到绞刑架上去!”
“嘿!你个臭婊子!”托尼听到这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抽出腰间的文明仗,正打算给对方一点教训。
谁知就在此时,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掌从他的背后伸了出来,按在了掐在汤姆脖子上的菲欧娜的手指上。
托尼扭头一看,那正是已经顶着皇冠肩章的苏格兰场东伦敦大区新任警司亚瑟·黑斯廷斯。
亚瑟一根一根的掰开扣在汤姆脖子上的手指,轻松地简直就像是在拔自家花园里刚种下去的胡萝卜。
他一边掰,还一边念叨着:“菲欧娜小姐,这样粗鲁的行为可不是一位淑女应该做的。”
菲欧娜死死的扣着汤姆的脖子不愿意松手,可当她发现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时,干脆直接撒开双手,举着巴掌朝亚瑟的脸挥了过来。
但她显然低估了亚瑟的灵敏性与弗雷德看见都头疼的反击能力。
亚瑟看似不经意的抬起右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臂,随后他的手腕只是轻轻一甩,穿着长裙的菲欧娜便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蝴蝶,转了两圈后倒在了铺在地上的茅草堆里。
菲欧娜气的脸都涨红了,但又觉得有些委屈,她红着眼睛躺在草堆里骂道:“我要向法庭控诉你们使用暴力!”
亚瑟捏着发紧的手腕松了松,挑着眉毛笑问道:“看不出,你居然还懂点法律?”
“懂点法律?”菲欧娜又急又气,但她知道打不过亚瑟,所以干脆揪起一团干草朝着亚瑟扔了过去:“你以为我是你们这些不懂绅士礼仪的垃圾巡警吗?要不是我那个赌鬼老爹不争气,搞得家里破了产,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亚瑟半蹲在地上,笑着与她平视道:“看不出,你原来还是个富家千金。这么说的话,你一定还接受过相当程度的家庭教育,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找个正常的工作干,非得做这种生意?”
“正常工作?你如果把一天工作十五个小时,每周收入七到八先令的纺织女工也叫正常工作的话,那我确实不愿意去干!”
亚瑟摇了摇头:“不,我说的不是这个,纺织女工收入低我也知道。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