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嘴上占便宜,还是身体上少受点累比较实际,毕竟大理石拱门距离亚瑟的新居应该还有至少一英里。
对于亚瑟的嘲讽,大仲马选择先记下这笔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假装痛苦道:“黑斯廷斯先生,这是我的旧病。不是我不想尽力,实在是我的腿出了毛病。”
埃尔德瞅了眼这胖子,随后杵了杵身旁的达尔文:“查尔斯,你不是干过外科医生吗?快,一会儿到了地方给他上铁锯。”
大仲马闻言,终于憋不住了,他正想发挥一下法兰西男人的傲气,岂料迪斯雷利却跑过来打起了圆场。
“几位先生,这是何必呢?不就是一点行李吗?我的身体不错,我来帮你们。”
语罢,迪斯雷利便要伸手去提被大仲马扔在地上的两个手提箱。
但亚瑟却已经抢先一步提起了左手边的那一个,他满怀歉意的笑了笑:“迪斯雷利先生,右边那个就麻烦你了。”
迪斯雷利笑了两声,然而他的手握住左边的手提箱轻轻一提,然而就是这一下却差点把他弄岔气。
他的脸色微微发青:“先生,你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为什么会重成这样?”
亚瑟温和的笑着:“啊,就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个人财产,一箱子黄金。”
“啊?!”迪斯雷利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份量,忍不住长出一口气:“您要是这么说,我感觉这箱子一下子就变轻了。”
迪斯雷利咬着牙,浑身绷直发紧,他一手提着‘黄金’,另一边的肩膀上扛着储物箱。
一路上他甚至连多余的、用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向来健谈的迪斯雷利先生一路无语,喧闹的贝斯沃特路上,只能听见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大仲马一路瘸着腿,但当他发现迪斯雷利压根没工夫理他后,法国胖子很快就恢复了活力。
他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甚至还有胃口吃下了一份从路边小贩手里买来的炸薯条。
好不容易抵达了目的地,迪斯雷利忙不迭的把储物箱从肩膀上卸了下来。
他俯下身子,两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
迪斯雷利抬头看了眼面前这栋附带小花园的三层独栋别墅,自我安慰道:“能住这种房子,如果说自己没有选举权谁信呢?”
他抬手用手背抹了把下巴上的汗,扭头看向身后的亚瑟,谁知他找了半天,却只看见那个胖仆人,而刚刚另两个仆人和那个温和儒雅的年轻人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赶忙询问道:“几位先生,请问你们家少爷干什么去了?”
大仲马捂着肚子眉头紧皱,他感觉刚才吃的那份薯条或许有些油腻了:“不知道啊,我们正准备报警呢。先生,你看那里。”
迪斯雷利顺着他抬手的方向望去,埃尔德和达尔文正情绪激动的站在一个身穿苏格兰场制服的警察面前诉说着什么。
迪斯雷利刚准备走过去看看,岂料大仲马又开口道:“先生,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过去。那位警察先生方才说,他看见有人涉嫌翻越海德公园的栏杆破坏公共秩序。他正满世界的找您呢,您现在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啊?”
迪斯雷利听到这里,顿时慌了神,他从上衣兜里随手摸出一张名片塞到了大仲马的手里。
“烦请您告知你们家少爷,我就住在附近,等到改日警察把他找回来了,我一定会再次登门拜访的。”
语罢,迪斯雷利赶忙压低帽檐,加快脚步冲进了警察的视角盲区。
埃尔德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直到确定他已经走远,这才抬手取下面前警察的帽子。
警察也不甚在意他的行为,而是轻轻掸了掸巴斯星肩章上的灰尘,随后从容的走向大仲马,从他的手里夹起那张名片看了一眼。
——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罗斯柴尔德银行咨询顾问,伦敦房产置业咨询公司董事会主席。
埃尔德凑上来看了一眼,不由皱眉道:“见鬼!名片都给错了,他不是叫本杰明·迪斯雷利吗?这种人也想选议员?”
而亚瑟则朝着迪斯雷利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微微一笑,将名片收进衣兜里:“这位也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投资对象?我,好像忽然对这位先生有点兴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