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驾驶渔船回到码头,天已经黑下来,借着码头边上的路灯,收拾好渔船,打了几桶水冲洗干净,活舱里的鱼全捞出来装桶里拎着上了码头往家里大步走去。
赵大海走进院子,晚上的七点,海上跑了一天,中午没吃好,又饿又累,不过不是休息的时候,得先忙鱼的事情。
赵大海拿了秤秤了一下一整天下来钓的沙尖鱼,一共十二斤出头,一斤半是个头大的“角沙尖”,价格比较高,剩下的都是普通品种普通个头的沙尖鱼。
赵大海拿了個泡沫箱子,码头买的碎冰底下铺了一层,沙尖鱼一条条头尾错开摆放整齐,摆满一层铺层碎冰再摆一层鱼。冰鱼不能一股脑压冰,要不,一夜过去,鱼冻硬,说不准肚子都破,卖相不好摆哪都不好卖。
赵大海拿了抄网,前两天钓的一些小黑鲷养大桶里,不多,明天继续钓沙尖鱼,养着没什么用,捞出来一起冰了。
赵大海冰好鱼,洗干净手脚,这才和奶奶钟翠花一起吃晚饭,这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
“奶奶!”
“以后你早点吃饭,别等我。”
“这出海的哪说得准什么时候回来。”
赵大海扒了口饭,塞得满满,用力吞下去。
钟翠花摇了摇头,自己在家什么时候吃不都一样。
赵大海不再说这事,说了没用,有些事听自己的,这事情肯定不听。奶奶钟翠花想的是一家人得要坐下来一起吃饭,只有哪天有事情出门不回来她才不会等。
赵大海吃完饭,算了一下账。今天钓的沙尖鱼大个头的“角沙尖”价格高,能卖八十左右一斤,剩下的都是普通品种普通个头的,一斤卖十块钱左右,算下来忙活一天钓到的鱼只有两百左右。前两天钓到黑鲷鱼不过是十来条二两有一两天大一点,加一起卖五十块。刨掉油钱的话,三天白干,一分钱不赚,说不准得倒贴点钱。
赵大海摇了摇头,洗澡睡觉,明天继续干。
乌云密布。
赵大海一早起来,刚走出院子发现天气不对,一团又一团的黑云压在了头顶,马上要下雨。
赵大海收拾好东西,大雨滂沱,打在地上飞溅起来的水花非常的高,穿好雨衣,拉开院子的门走出去。
钟翠花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赵大海出门,捕鱼的人得要看天时,大风天才不出海,大雨天,偷懒的人才待在家里面,非常担心但没有说什么。
赵大海走到码头,没见人出海,渔船全停靠着,上了自己的渔船,发动了柴油机,收拾了一下东西,向昨天转掉沙尖鱼的海鱼开过去。
雨越下越大。
海面上白蒙蒙一片。
雨水打在渔船的甲板上,噼里啪啦乱响,雨水顺着开的孔洞流出去,拧开的水龙头一样。
赵大海穿着雨衣,没多大用处,十来分钟时间,浑身湿透透,海风吹过来,打了一个冷战。
赵大海花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时间才赶到地方,雨稍微小了一点,没有风,出海捕鱼的人或者钓鱼的人怕的不是雨而是风,风大绝对不能够出海,雨大比较辛苦,没别的毛病。
赵大海串钩挂上了海蜈蚣直接抛出去,非常精准地落在了自己想要的位置,这里是自己昨天钓到个头很大的“角沙尖”的地方,绝不有错。
不管是捕鱼或者钓鱼,都得记住曾经捕捉到或者钓到鱼的地方,大海茫茫,大部分的地方没有什么标志物,很多人记不住或者记不准,不知道是天生或者后天养成,从小自己只要用点心思就能记得住,非常准,不会有差。
赵大海串钩刚到底,没来得及等更加用不着拖拉一下,刚刚收紧线,马上有鱼上钩,力道非常大,拉起来一看,两条大“角沙尖”,每一条都超过二十厘米,圆滚滚非常肥。
大风大浪出大鱼吗?
赵大海顾不上多想,摘掉钩子上面的鱼马上挂海蜈蚣马上抛出去,不知道今天的这一群“角沙尖”有多少,有鱼得抓紧时间,不知道一会鱼会不会换地方又或者钓着钓着散了,这样的一条鱼十几二十块钱,多钓一条是一条,钓五六条一天下来的油钱都够了。
大雨倾盆。
打在海面上,噼里啪啦,开了的水一样。
赵大海努力瞪大眼睛,手里面的串钩抛出去,精准地落在了同样一个地方,轻轻的跳动,按键拖拉了几下。
一条鱼上钩。
两条鱼上钩。
三条鱼上钩。
赵大海收回了鱼线,三条成一串的大“角沙尖”拉出了水面,一下六十块钱到手。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影响,海里面的沙尖鱼聚集在一起形成比较大一点的鱼群又或者警惕性比较低。一直钓了四十分钟左右才没有鱼没咬口。
赵大海看了看活舱,粗略地数了数大“角沙尖”超过了二十条。
冒着大雨出海的辛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