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
气温越来越高。
赵大海停下手,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子,皱了下眉头。
怎么一回事?
谁种了东西在这?
赵大海抬头仔细看了一下自己家的房子的东墙角对过来的直线,老爹老娘当年建房子的时候,对的就是自家的地的地埂,地埂中间是条半米左右宽的小路,路的另外一边才是另外一家的地,现在小路没了,地埂没了,都变成地,搭了架子种豆角,长得还不错。
“哼!”
“偷鸡摸狗的玩意!”
赵大海冷笑,占了本来是小路的空地接着又占了自家的田埂,一下多出一米宽长十米的地,打的一幅好算盘。一早来的时候,没注意看,没发现,以为本来就是别人的地。奶奶钟翠花说过有人想要种自家的地但没答应的事,不管这些豆角是谁种的都用不着管,挥起锄头,直接挖掉。
“哎!”
“赵大海!”
“你这是干什么?”
“挖我家的豆角!”
赵大海抬头一看,一个五短三粗的胖婆娘一边大喊着一边冲了过来,是自己家隔壁房子孙明华家的婆娘董丽。
“你家的豆角?”
“乍种我家的地上?”
赵大海毫不客气。百八十块钱是小事,地绝对不能含糊,渔村能种的地非常少,每一寸都难得,这是自家爷爷辈开出来一直传到自己手中,日后得传给儿孙,再没本事,老老实实种地都有点粮菜吃,饿不死,这是安身立命的根。董丽或者孙明华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看着前两年自己混子一个,奶奶年纪大了,种不了地,想占了去,种上东西,三五年十年八年的时间过去,奶奶一走,就算自己不死,都敢说地是他们的,又或者一旦自己一死绝了后,立马说这地是他们家的。村子里哪户人家出了不肖子孙,这种吃绝户的事情绝对少不了。
“什么你家的地?”
“这是我家的地!”
董丽梗着脖子,张牙舞爪。
赵大海冷笑,手里的锄头继续挖豆角。
“我和你拼了!”
董丽双手一挥,冲了过来。
赵大海冷笑,举起锄头,对着董丽,直接狠狠挖下。
董丽尖叫一声,停下,一屁股坐地上,脸白得纸一样,看了眼锄头,直接锄入地里,离着自己不到半步,跑快一点,铁定落自己脑门上。
“天啊!”
“杀人了!”
……
“我种自家的地怎么了?!”
……
“赵大海这小子欺负我一個妇道人家!”
“抢我的地啊!”
……
“大家评评理啊!”
……
“当家的你这个缩头乌龟!”
“赵大海都欺负你家婆娘,还躲着不露面!”
……
董丽躺地上打滚耍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大声哭嚎。
“么的!”
“赵大海!”
“敢欺负我婆娘!?”
孙明华大喊着从房子里冲出来。
赵大海,站直了身,扔掉手里的锄头,冷冷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孙明华。
真敢冲自己面前。
往死里打。
孙明华吓了一跳,赵大海一米八几,海边长大的人,半大小子打小干体力活,长得牛高马大,自己一米六几,四十来岁,瘦猴一样,真冲上去,不够一脚踹飞,硬生生停下。
“怎么着?”
“乍不冲过来了?”
“看老子不打死你!”
赵大海毫不客气。
孙明华脸一下涨得通红,这话一点面子不给,关键是,自己真的不敢冲过去。
“这是我家的地。”
“么的你敢锄了我种的豆角?”
孙明华眼珠子左看右看,声音大,但一点底气都没有,心里更加是暗暗叫苦。过去两年,赵大海好吃懒做,钟翠花年纪大子,屋子后的地没种,草长半人高,自己和自家婆娘起了贪念,偷偷摸摸地占了地,一开始的时候非常担心,一旦赵大海发现立马说记错了,但过去一年多的时间,赵大海一声不吭,本来今年还打算着打机会多占一点,没想到赵大海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今天一早开始挖地,董丽早就看到赵大海挖地,一直看着,看到锄倒占的地上种的豆角,舍不得占的便宜才冲出来,想着赵大海不屑和妇人相争,坐实占的地是自己的,没想到赵大海如此强硬。
赵大海拿起锄头继续,豆角一丛丛倒下。
村子不大,消息一下传开,围了人看热闹。
“怎么回事?”
……
“呵呵!”
“地的事情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