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就位,明仪给宅院重新定制了牌匾,预订五天之后牌匾送到家里。
明仪没做什么挂匾仪式,自己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时,亲自挂了上去;从此以后,这座属于她的家,就叫——程宅。
牌匾挂上去当天,周庭得了空闲,又有暗卫传信,知晓心上人搬来府城;循着暗卫给的地址找来,抬头望着上方‘程宅’二字,再观宅院所处地段,不禁给他的小心上人点赞。
王府与程宅所距不过一条巷子,她身边的赵嬷嬷应是动用了一些人脉关系才买到这座宅子。
这样也好。
日后成婚,她想在王府住就在王府住,想回家住也行,几步路的事。
“爷,属下去看看有没有人守门。”他们在外面看不到院内的情况,不知是否有人守门。
“不必。”
周庭抬手制止,迈步走上台阶,行至敞开的大门前站定。
暗三、不为随之立于他身侧,刚站定,只见一名小厮绕过影壁小跑而来。
“几位,你们有何事?”小厮手守门的职责才几日,平日无人前来,倒是清闲;这会儿有人来了,他神色之间尽显迷茫,只按赵嬷嬷的教导行事。
不得罪,遵循礼教,礼多人不怪。
“我家爷来找你们家主子,劳你通禀一声,就说周王世子爷知程小娘子新房乔迁之喜,特来祝贺。”不为先一步迈上前,与小厮交涉。
暗三眸光晦暗,不为这小子眼力劲儿太好了点儿,他慢了一步。
小厮听后,将信将疑。
周王世子可是如今西北的天,一手执掌大权;就算认识他们家主子,也不可能上门来等着他通禀吧?
“不知,您可有身份信物?”
不为轻嗤,当即想发火,转念间又压了下去;不看僧面看佛面,眼前之人虽眼力不行,好歹是程小娘子家的下人,他出手就不合适,没得坏了主子爷的好事。
真让程小娘子对他和主子爷不满,吃不饱兜着走的反而是他。
“王府的令牌,你看看。”不为拿出他的令牌。
小厮看了两眼,频频去看不为,表示看不懂;刚当差的人,经验和阅历都不够,碍于对方拿出了身份令牌,他不好继续阻拦,只道。
“几位稍等,小的去通禀。”
“快去快回。”不为顺势收回令牌塞进衣袖。
小厮跑去找到赵嬷嬷,说了门口的事儿,“嬷嬷,您亲自去看看呢,小的不认识人呀,王府的令牌更是没见过。”
赵嬷嬷只觉头疼,新宅院新下人就这点不好,调教出来了也需要他们自行适应一段日子;这次来的好在是世子爷,换成其他权贵氏族,他们家小娘子的脸面就没了。
“行了,我跟你去看看。”
二人行色匆匆的离开,跟着赵嬷嬷做活的小丫鬟面面相觑,不能跟上去只能继续做活。
绕过影壁,入目的便是一袭闲适长袍,负手而立的周王世子;当即笑了起来,上前福身见礼。
“奴婢参见世子爷,给世子爷福安。”
“赵嬷嬷不必多礼。”
周庭虚抬手,示意她起来。
赵嬷嬷致谢起身,笑容满面的问道:“您怎么突然来了,主子刚搬过来,家里事务繁多,正在后院忙着呢。”
“带爷见你家主子。”
“喏,世子爷请随奴婢来。”
赵嬷嬷再次福身,侧身做请,等周庭走进院子里后,她才在右前方带路前行。
将人带进后院,明仪的院子,赵嬷嬷看到了坐在院中凉亭里盘算账册的明仪;她不仅要管着在府城的产业,也要过问抚城那边的作坊,堆积了几个月的账册,得一一过一遍。
春梅坐在她身边,帮着一起算账。
赵嬷嬷朝周庭颔首示意,请他止步,她才快步走到明仪身边,“主子,世子爷来了。”
“谁来了?”算到入迷的明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盯着账册下意识的回问;等问完,她抬起头,异讶道:“周庭来了?”
“是的,主子,世子爷来了,奴婢把人带过来了,在院子外面呢。”
“请进来呀,都是自家,在外面等着做甚?”
“是,奴婢这就去。”
她们的对话声音没刻意压着,院外的周庭和暗三听的清清楚楚。
暗三无声轻笑,不想,被周庭所察觉,笑了两声惊觉不对;视线一转,对上主子那双深邃冷淡逼人的眼睛,其中寒芒乍现,令人心惊。忙收敛笑,摆出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的老实人样。
“世子爷请进,主子在凉亭等您。”
赵嬷嬷快步而来,恭敬请了周庭入内。
暗三和不为迈步跟随,被周庭一个眼神拦了下来;两人不知觉停驻脚步,所以,没能第一时间跟上周庭的步伐。
赵嬷嬷可不管他们,只负责将周王世子带到凉亭后,默默告退。
春梅起身见礼,“奴婢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