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翠花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笑得出来,是不是周王世子不愿意负责?明仪跟着他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年,名声早没了。”
“什么名声没了,瞎说。”程大柱当即冷下脸来,冷哼道:“别让我再听到这些话,仪仪在外面是做正事的,经你嘴里一过,说的跟人私奔一样,你一个做祖母说这话合适?”
“她做的,我说不得了?”
程大柱眼里的温度彻底冷了下来,“明仪有大才,是咱们程家,甚至是程氏一族最出息的一个子嗣;管好你的嘴,要是让我听见不该说的话,别怪我翻脸。”
罗翠花扭身去了屋里,懒得跟他废话;翻脸就翻脸,又不能休了她。
程大柱看她没听进去,心跟着往下沉,明仪带来的好心情全无;对着她的背影厉声说道:“程罗氏,你坏我程家的好事,别怪我休了你。”
“休啊!你去休,我是送走过公公婆婆的程家妇,给你生了三个儿子;你没有理由休我,你想休也休不了。”七出之条,她最多占一条为长不慈,但她对其他孙辈很慈祥。
服侍过送走公婆的媳妇,是不能被休的,当家作主的想休也不行,宗族不会让一个这种事情发生。
“妨碍程氏一族的发展,你看是我先休了你,还是宗族先做主把你休了。”
罗翠花脚步顿住,事关宗族,整个程氏一族,那些宗亲可不会管他们的家事儿;妨碍宗族发展,没人会保她,在这个家有再多功劳都白搭。
看她听进去了,程大柱软了些语气,“你好好呆着,家里有钱,孙女以后出嫁了,咱们家不缺权势;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个什么劲儿,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我们老了,以后的程家是我们儿孙的,你好好想想。”
“我知道了。”
儿孙是她的,未来的程家都是儿孙的,她确实没必要拧巴不放。
罗翠花进去之后,程大柱扬起了笑脸,转头出门找到老三程元西。
“爹,您找我有事?”
程元西不明就里的望着老爹,不明白他怎么会过来。
程大柱笑着问道:“明仪的事情,你跟你媳妇有章程了吗?”
“仪仪有什么事情?”眼神微动,稍纵即逝,装傻充愣。
“你还跟老子装傻呢。”程大柱好笑地瞅着小儿子,这小子精的很,“自然是明仪和周王世子的亲事,明仪大了,该定亲了;周王世子那边的年岁也到了,正好他们这次回来,把亲事定下来,迟则生变。”
他想糊弄过去,奈何爹不让他含糊,程元西无奈道:“爹,我们是女方,太主动了不合适;咱们家仪仪矜贵,没必要把中间这层纸戳破,对我们谁都没好处。”
女方矜持,男方才懂珍惜。
倒贴的女人,有几个过的好?多是为婆家不喜,让婆家嫌弃。
他的女儿要品貌有品貌,如今要钱也有,缺了点权势,那不是还有她老师么;有师生关系在中间,他老师不会不管明仪。
门第跟周王府不对等又怎样,再不对等,也不能让女儿落个攀权附贵的名声。
“你说的不错,可你们两口子得把明仪的事情放在心上;试探一下,或者找人打听打听,明礼不是认识好些贵公子嘛!”明仪不在家这些年,明礼去外求学,结实了不少富贵公子哥。
问一问王府的事情,应该能行吧?
“爹,这事儿我们心里有数,您和娘安心等着就是。”程元西可不敢真去打听。
父亲不明白周王府的权势,他却明白;一旦他让明礼去打听,过不了半日,他们的行踪就会摆在周王妃面前,他的闺女在周王妃眼里还有好?
程大柱不放心,殷殷叮嘱,“别太矜持,咱们门第差的太远,明仪好歹跟着周王世子爷在外面跑了那么多年,不然你让明仪跟周王世子提一提”
“爹,这事儿不行。”
“怎么不行了,我看周王世子对明仪很好;明仪问一问,周王世子才能放在心上。”
程元西眼睛冷了下来,变得冰寒,“爹,我跟她娘有成算,您别过问了。”
“嘿,你小子......”
“爹,你要想咱们程家日后有个好未来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周王府的权势人脉不是我们可以估量的;我们是平头百姓,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明礼,我们看不到周王府的全部势力,而,周王府给我们看的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不要乱了方寸。”
程大柱脸上的笑意落下,脸色难堪;程元西的劝说到底听进去了,周王府在西北扎根好几辈人,权势滔天,他们确实无法估量。
“那你把事情放在心上,不要把好好的女婿放跑了。”
“知道了,爹放心。”
送走亲爹,程元西刚转身就看到妻子从拐角处走出,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一时间满心无奈,旋即堆上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
“别担心,我不会听爹的,咱们的闺女咱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