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管家在帐内待了不到一刻钟,出来时拿着世子爷亲自交给他的一个小荷包。
暗卫将人送出军营,目送人上马车离开他才回转。
“送走了?”周庭双手负于身后,绕长桌转悠,听见动静回首看向来人,平静地问道。
“回爷,罗管家坐马车回去了。”
“嗯。”回去了才好,抚城王府离不开这位老仆,“桌上放了一封信,送回王府交给爷的母妃,让母妃多送一些得用的人手过来,越多越好。”
“喏。”
暗卫越过他,迈步走到桌前,见桌子正中央放着一封密封好的信封;伸出双手郑重捧起,小心翼翼塞进衣袖之中,告退离去。
周庭暗恼,抚城正是最忙的时候,他家小女娘忙的脚不沾地;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小女娘跟他在一起本该金尊玉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事实正好相反,跟他来抚城之后忙忙碌碌,学不完的东西;生意要关照,西北民生要改善,军中事宜要关注。
在府城反而好一些,只管管手上的生意,跟着老师学习。
在抚城,她安稳日子没能过几日,反而遇到的事情挺多。
......
暗卫将信封交给可靠的传信渠道,书信顺利传出,他轻轻松松回去回话。
.......
罗管家回程之路慢悠悠,来时紧赶慢赶,回时多有闲情。
正午时分,一队人马顺遂进城,回到王府大门口。
罗管家一下马车,只来得及叮嘱了一声侍卫队长,让他看着安排;罗管家大步从小门进王府,直奔陶怡苑而去,到得陶怡苑外,见院子里没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主子居住的院落,居然没有下人留守看护院门?
四个丫鬟都跑哪儿去了?
正闹心的时候,罗管家看到春梅抱着一堆东西从旁边走廊走出来。
春梅是去库房拿东西出来,没想到遇上了外出归来的罗管家,她大步上前见礼,“罗管家安好,您从军营回来了?”
“春梅,你抱着这么多布匹做甚呢?”没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春梅含笑言明,“这些布匹主子打算赏赐给奴婢们的。”
“这样啊!”罗管家点点头,不再多问,只道:“程小娘子可在院儿里?”
“在的,在的。”春梅笑容满面的轻轻点头,“罗管家,您找主子,奴婢去跟主子回禀,您稍等片刻。”
罗管家颔首让她自去。
她抱着布匹去屋里,在待客用的花厅没见到主子,她往小书房的位置看了两眼;隔着珠帘倒是看到了一身红衣的主子抱着书在看,坐姿随意舒适,怎么舒服怎么坐。
“主子,罗管家从军营回来了,在外头求见。”
小书房内的明仪,拿着书的手顿了顿;继而,放下书籍起身走出珠帘,神色之间带着两分急切。
“快请罗管家进来,你手里的布匹俺去跟春喜她们分了吧,不用再来回我。”明仪摆摆手,坐到了圆桌前。
“是。”
春梅一福身,抱着布匹又走出了出去,将罗管家请进屋内;她才转身走开,把空间留给了一老一小主仆二人。
罗管家进入花厅先行礼,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送到她面前,“小娘子,这是世子爷让奴才给您带的东西。”
“多谢罗管家,一路辛苦了;荷包我收到了,您回去歇着吧。”明仪接过东西。
“是,奴才告退。”
东西交到该交的人手里,他功成身退。
人走后,明仪打开荷包,里面塞了一叠信,以及一个小小的墨玉印章;从荷包内取出两样东西,信封并未第一时间展开,而是选择先看印章。
印章上写的是‘周’字,想来是关乎王府的印章。
再拆开书信,展开信封来看。
仪仪,展信佳: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身在抚城可有想我?
知你与老师劳累已极,庭万分歉疚,望你珍重身体,勿劳累太过;分别的日日夜夜,总在不经意间想起你之音容,盼你平安喜乐的同时,明白你不是寻常小女娘,做不来内宅女娘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荷包内有一枚印章,乃我之印章,可调遣军队与暗卫。
你之要求已经书信一封送回府城,不久便会有人手送来;你之才能与敏锐性,我不担心你被奴才欺负,只盼你与老师多顾念身体,事情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不要太过劳累。
期待再次与你相见之日。
爱你的潮生。
他的书信不是正式规格的那种,然,字字句句透着对她的关心和思念。
明仪将信放进空间收起来,拿起了墨玉印章;他能将调兵遣将的印章交给她,可见,对她的心态有不一样的转变。
以前的他是抱着要好好爱她,疼她,不让她吃苦受罪的心理,想将她养成金尊玉贵的娇娇女;处处比照大家闺秀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