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大胆。”
梵清止听了她的初心,为潮生感到高兴;有这样一位事事为他考虑的小女娘陪伴在侧,如今的潮生不会成为孤家寡人。
明仪摆出笑脸,“老师,不是学生大胆,是到了那个份上;学生明白的看明白了,该知道的知道了,潮生没有退路。既然,当初在逃荒时潮生对我百般照顾,到西北安家落户后更是处处周到;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想必您也看出来了,学生这些珠宝首饰皆是潮生所赠,吃穿用度比照西北许多贵族人家的闺阁小姐还要好。”
“他投我以桃,我当报之以李。”
“他真心对我,从无虚假,我自然该回报他同等的真心;朝廷腐败,如今名存实亡,诸侯林立,战乱不断,天灾横祸频频迭起。以我微薄的见识来看,唯有潮生可结束这乱世,给天下百姓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安居乐业。”
潮生出于对她的喜爱信任,能听得进去她的建议和意见;只要他不排斥她的理念,她便能辅佐潮生一统天下,达成天道所期,还这个世界安宁祥和。
至于其他人?
不好意思,时局如此,封建社会对女子的束缚和贬低太过;其他人不一定能听她的建议,从始至终,她的选择只有这个世界的潮生。
梵清止听的颇为触动,对这个新收的小弟子再次增加新印象;她配得上潮生,学习时间才多久?对当下时局不说看的十分明白,却也不差了。
“你们二人倒是极为合拍。”理念想法都很有默契。
莫非,真是天命姻缘,天生一对?
灵魂与灵魂的碰撞,才是最具有诱惑力的。
梵清止为他们感到高兴的同时,略有遗憾;此生,他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做不到灵魂共鸣。
明仪轻笑着。
梵清止敛去多余的念头,道“你和潮生合拍,这很好;你们行动上互相配合,各自有各自的一套,却又极为相合,这是老夫都没料到的;有你陪在潮生身边,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老师怎么跟说遗言一样?您不也陪在潮生身边支持他嘛!”
“老夫这把年纪,活一天赚一天,能陪他的时间有限了。”年龄大了,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而今最放心不下的是天下和百姓。
天下不安稳,百姓苦不堪言,中原各地已是生灵涂炭。
他忧心的是,依他的身体情况,恐无法见到盛世来临了。
“您身子骨硬朗着呢,定然长命百岁。”这般为国为民的老人,前半生混迹官场,后半生游历天下;所见所闻岂非一般人可比的?即便,当世几位大儒前来,在这位老人面前也不敢托大。
若是他走了,对他们西北而言,对天下而言都是天大的损失。
“借你吉言。”梵清止无所谓一笑,寿命长短于他而言早已不执着了,“小丫头今儿个嘴甜,说说吧,你跟潮生打算给西北军定下什么样的新规。”
他很好奇,什么样的军规可以做到军民一家亲。
明仪适时顺着他的话,道:“自然是对西北军,对百姓都好的军规。”
“说说你的想法。”他们拟定了计划书,想来是有想法了。
“那,学生献丑了。”
“尽管说。”
明仪将伟人那一套稍作修改,搬了过来,“首先是纪律,军中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这一点要彻底贯彻下去;不拿百姓一厘一毫,把他们培养成心思清明廉洁之人;一切缴获归公,平均分配,意在做到军中不再出现缴获对半分,私藏的情况。”
“不仅是三个纪律性问题,还有几点也需要注意;说话百姓说话和气,不得欺压百姓;买卖公平,不得以权压人;不论是谁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偿;不能动不动就打骂人;任何时间、地点不可损坏庄稼;不得调戏妇女等等的。”
“做到这几点,百姓们才能真正敬服西北军。”
她的一番言论,梵清止好似在听天书,这样的军队能管理好吗?
他真想也这么问。
“若是管理不好,那这些纪律和注意就会拖垮西北军;你要知道,当下百姓们识文断字之人稀少,同样的,百姓不是人人都明事理。”
明仪点头表示知道,老师的说法已经很委婉了;当下百姓因见识、认知、思想上的禁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刁民很多很多。
“老师,教化可以一步步去做,我们若是想要发展的好,日后潮生打下江山长久安稳,这几条只是基础。”理解当下社会的无奈,再难也要做起来,不做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做了即便失败也无妨,“之后我们发展的商业也是重中之重,只要发展好了商业,百姓们的生活水平起来;教化之事很快就能实现。”
梵清止咬咬牙,“那你把这些写下来,老夫让人送去军营给潮生;只要潮生同意,老夫没意见。”
他想看看未来是否能成为大同世界。
“好咧。”
明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