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休息了半天，第二天，天不亮就起身推着三板车肥皂离开家门。

一人背上还背了一百块儿，摸黑打着火把赶路，族里的人愣是没一个人知道的。

天寒地冻的，家家户户有余粮谁也不想出去浪，缩在家里猫冬；节省一点体力，少吃点粮食，争取到熬到开春，他们也错过了第一时间发现程大柱家动静的机会。

男丁都出门去了，连程明礼也被程元西这个当爹给拉走，家中余下老弱妇......

明仪：......她不老，不弱，不是妇女。

“娘，我回院子去了。”不想陪他们磕叨。

陈大丫先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没什么事儿就在这里陪着我们说说话，人家月月也没回去。”

月月，咦~

明仪跑的更快了，程明月在，她更不想留了。

那玩意儿动不动就阴阳人，眼神格外讨人嫌，说话还不讨喜；浑身气质变得阴沉了些，似在随时憋坏，着实不是个好东西。

她是完全不想跟程明月有交集。

疯狗一条，要不是打怕了，她还得蹦跶。

“这孩子，跑那么快做甚；这么冷的天儿，在厨房里呆着还能暖和些呢。”陈大丫摇头轻叹。

程明月瘪嘴，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任由她跑了。

“三叔母，娘跟我说女娘家要听话，小堂妹怎么不听话呢。”

“闭嘴。”李莲花瞪她。

“我又没说错，这些话是你和爹跟我说的；女娘要听话，要懂事，要勤快。”既然说出口了，那她就不可能停，要是爹在家里，她肯定又要被揍了。

冯菊花低头不想搭理程明月，还以为这个侄女这段时间有了点变化；人勤快了不少，话还是那么多，嘴巴，让人恨不得给她堵上。

“那我和你爹还说了，女娘家要多做事少说话，去把菜给洗了，锅里有热水。”

程明月轻哼一声，是抗议也是怨怼，不过，为了不被打还是去了。

程明月去洗菜，李莲花则是一脸歉意的说话，“三弟妹，明月这孩子嘴巴不会说好话，你别往心里去。”

“那指定不能，小孩子家的，有什么可值得往心里去的；大嫂尽管放宽心，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孩儿说句话就怪她。”

才怪。

程明月还是没吃够教训，“说来，我们家仪仪也还小，时常做事随心；好在有分寸，行事有原则和底线，聪明懂进退。”

冯菊花轻笑，这一出才是有级别的阴阳。

“三弟妹这话说的对，也不对；咱们家仪仪哪里是做事随心啊，不过是小女娘在娘家自在，也是我们愿意宠着，等到日后出嫁了可就不知道有没有自在的机会了。她年纪虽小，为人处世上已经出现端倪，日后你和三弟有福气了。”

家中有个出息的女年，端庄知礼，懂人情世故，进退有度，那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

何况，明仪得了周王世子和周王妃的青睐，日后差不了。

“还早着呢，她这会儿开开心心长大就行。”有人夸自家闺女，陈大丫笑的合不拢嘴，“说来明月最近倒是有了些改变，保持下去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女娘。”

冯菊花暗暗给陈大丫一个赞赏的眼神。

陈大丫隐晦回以一笑。

二人达成了默契。

李莲花心头怪不好受的，女儿不争气的难受，听出了妯娌暗藏挤兑之言的难受；谁让明月先说错了话，明仪现在不仅是三房的心头肉，也是公公的心头肉。没看婆婆都收敛了么，以前婆婆有多看不上明仪，现在不也当看不到而已。

心里再难受，她也不得不承认陈大丫说的对，她家的女娘确实得教。

“三弟妹说的是，好在她还小，是个孩子；还有七八年的时间可以教，以后你和二弟妹也受受累，帮着我一起教教。”

程明月洗菜的手一顿，要不是强忍着，这会儿又得爆发一回。

陈大丫扫了程明月一眼，不置可否；看她隐忍的样子就知道这段时间的改变都是表面功夫，不过，能不闹腾就不闹腾，挤兑两句也就得了。

都是家里的女娘，她还真能跟她计较到跟斗鸡眼一样？

“大嫂这话言重了，明月有改变就很好，一点一点变嘛！”不至于跟斗鸡眼似的计较，但也绝对不想接烫手的山芋。

冯菊花跟着点头，“明月也聪明，大嫂一教就会。”

以前教少了，要是早这么教，少跟五丫接触至于长歪么。

“她年纪小，要学的东西多；还有她身上学来的毛病，也得两位弟妹帮忙看着点，随时纠正，让她养成好教养。”李莲花话说的漂亮。

一边承认了女儿的不足，一边又想拉拢两个妯娌一起教。

女儿始终是要嫁出去的，在家时学的越多，懂得越多，教养越好，到了婆家日子才好过；自家女儿不够聪明，脑子拎不清，只能给她把教养刻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