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师尊的话是对的；她就特别不喜欢别人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喜欢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明婳无奈叹气，“您不是说了嘛！之后的截教会有一劫，龟灵师姐天赋、根脚都不差；琼霄、碧霄师姐同样不差，师兄师姐们在这些年里对我颇多照顾，疼爱有加。我只想着让她们能多一份保命的手段，不管是什么情况下，她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而不是任人宰割，没有还手之力。

那太残酷了。

龟灵师姐在封神之中的死亡，实在让她意难平。

“师尊，我以后不插手师姐们的修行路了；我该做的也做了，没有什么能帮到她们的了。”

通天教主摸了摸她的发丝，温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她们如此忧虑，但我不希望你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们的身上；我们虽已证道混元，可是我们的路更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你师兄师姐，各有各的路要走，若是他们真的能生起反抗之心，并且如你一般想办法挣脱束缚，他们才能真正逍遥自在。”

“否则，我们为他们做的再多，都是没用的；到了我们现在的修为，也不是真正自在的，对吗？”

明婳轻轻颔首，心头到底是轻快了很多。

“我明白的，师尊。”

“别担心，各有各的路；好在我们先挣脱了天道的束缚，他们日后真有个劫难，也不是全然无退路的。”

他这么说，明婳安心了很多；能如此已经很好了，她确实过于忧心了。

看她真的放下了，通天教主含笑牵起她的手一起离开来方丈岛；去了另一座隐藏大阵，如法炮制，从空间通道顺利入岛。

一进来，明婳看到了一株熟悉的灵根，“那是悟道茶树？！”

“嗯，是悟道茶树，开天之后，我们都知道有哪些先天灵根，却只见过少数几种，其他的不见踪影，想来是都流落到了不同的地方隐藏起来了。”有的可能甚至在混沌里，甚至修出了人身也不一定。

明婳若有所思，久久没动；这不是她的风格，通天教主察觉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师尊。”

“嗯。”

明婳不确定的说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它，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我对它很亲近。”

“过去看看。”通天教主领先一步，走在前面；牵着她走到了悟道树前，悟道树摇了摇吱呀，不待他们探查个究竟，悟道茶树先开了口，声音苍老又喜悦，“小丫头，没想到你还活着。”

明婳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是混沌之气遍布之地；一株幼小的柠檬树依附在一颗参天大树身边，因柠檬树太过幼小，随时会死亡的状态。是那颗被依附的大树时不时为她疏导混沌之气侵染的地方。才能让柠檬树苟延残喘，有一天，柠檬树坚持不住了；参天大树很难过，这时，混沌之中传来了盘古大神的开天宣告。

参天大树看到了柠檬树生的希望，便将柠檬树封印起来，死死护在身下；开天的风波被有威胁到柠檬树，但参天大树却重伤濒死，好在最后一刻，参天大树将柠檬树带到了洪荒。

借助盘古大神死后降下的些许功德存活下来，柠檬树流落到了不周山附近；参天大树至此不见踪影。

“爷爷，对不起，我忘记了您。”明婳挣开通天教主的手，走上到悟道茶树前，伸出双手依恋的抱着它，“您的伤势还没好吗？”

生死后的重逢，没有那么多激动人心。

明婳的反应似乎很平淡，却又是那样难受与关切，“爷爷，我把您忘了；是您在混沌钟护着我，又是您在开天时拼死将我护在身下才能让我得以幸免。我却在活下来后忘记了您，对不起爷爷。”

那会儿刚来到柠檬树里，代替了柠檬树的灵智，并且与残留的柠檬树灵智融合；却没有得到大道馈赠的修行方法，对混沌更是一无所知，像个小白一样。幼小的她羸弱的很，无法适应混沌之气之下的环境，几次锤死。若非悟道树爷爷精心看护，她活不到开天。

通天教主盯着她的背影，从她的话音之中大概猜出了一些东西；她不是生于洪荒，而是生于混沌。迈步上前揽着她的肩头，与悟道茶树道诚恳道谢。

“谢谢您，爷爷。”

悟道茶树慈和低笑，压下树枝轻抚着她的后背，“爷爷没事了，当时被一阵乱流卷到了瀛洲岛；这里有混沌之气，灵气也好，慢慢养着倒也养回来了一些。可惜，天道限制，伤势没能好全，又没法出去找寻天材地宝疗伤；不知何时，天人五衰就会落在我的身上，不必伤心，我活的够久了。见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爷爷，我不会让您出事的。”悟道树在混沌里便没能化形，那时候修为不算多高；又要精心养护幼小的柠檬树，耽误了很多。

到了洪荒，又被天道限制。

幸好师尊发现了三座大阵，又带她过来一起探勘；否则，她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