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捕头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却也不能放任他们叫嚣,抽刀厉目;只一个动作,外面的村里人们纷纷讪讪住了嘴。
屋内,明婳将人情进堂屋,鲁县令先行恭敬见礼,“下官叩见县主。”
“县令大人不必多礼,起来吧,入座。”说着话,她已经走到高位坐下,堂屋没有高门大族的富丽堂皇,也没有书香门第的风骨气度;简简单单农家摆设,鲁县令见此记在心里。
“多谢县主。”站起身,他道:“回禀县主,施放物资已经完成,还剩下了一些;稍后下官命人给县主送回来。”
明婳看向两位嬷嬷,陈嬷嬷和罗嬷嬷二人缓缓点头;剩下的也不多,至于要不要收回,全看县主怎么打算。
明婳道:“不必带回来了,一并施放出去。”
“县主仁慈。”鲁县令垂眸含笑,恭维的话脱口而出。
“三天时间,有劳鲁县令主持场面,若非有你,可能不会那么顺利。”既是施放,那没得到的人未尝没有怨言,人心永远经不起考验的。
鲁县令谦虚笑了笑,“不敢当,不敢当,是县主身边的两位嬷嬷得力;我们只是跟着跑跑腿儿,县主身边的人皆是能耐人。”
明婳不打算跟他扯皮,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和肖族长落座。
肖族长在旁看了个全程,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他们族里出了一位了不得姑娘;以女子之身,越过父母得封爵位,在他们眼里就是天的父母官,在她的面前还得小心奉承着。
“两位都坐,不要拘谨。”
肖族长朝鲁县令做请,“县令大人先入座。”
“这位是.......”鲁县令疑惑不解。
进来之后没有见礼,此刻还在招待他。
“这位是肖氏一族的族长,是本县主的长辈。”
鲁县令忙回了一个半礼,不看僧面看佛面,“肖族长。”
“县令大人客气了,您请坐。”肖族长乐呵呵地请人入座。
鲁县令这次到明婳下手位置坐下,肖族长随之坐到了明婳另一侧的下手处;都落座,陈嬷嬷喊了人送上茶水,桌前坐着的人一人一杯。
明婳拿起来轻抿一口,不咸不淡的放下;鲁县令也跟着抿了一口,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若是拿在手里后直接放桌上,那便是多有失礼,在有心的眼里便是嫌弃。而轻抿一口,不管多少那也是给了面子的。
“县主大义,仙云县的流民和乞儿们对您皆是感恩戴德。”
明婳轻笑,没接话;鲁县令见此,便道:“还没恭喜县主和您家大公子成功拿下檀生和秀才第二名的好成绩。”
“不过侥幸,县令大人太过夸赞。”明婳抬起眼睑,看向陈嬷嬷,“大哥可在家,在家的话请他出来一下,就说县令大人来了。”
陈嬷嬷了然领命而去。
罗嬷嬷在旁伺候,见桌上没什么吃食,便去厨房喊人准备了糕点和零嘴送来。
而罗嬷嬷回来时,陈嬷嬷跟在肖鸿康身后也跟着过来了;罗嬷嬷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大少爷。”
肖鸿康笑着回上一礼,继而走进堂屋,“族长,妹妹;学生见过县令大人。”
“肖大少爷不必多礼。”鲁县令忙起身避开。
肖鸿康起身后入座,明婳为他们二人介绍,“大哥,这位是咱们仙云县的鲁县令,近日帮着我处理了好些事情。”
“多谢。”肖鸿康淡笑作揖。
鲁县令忙回礼,“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县主做善事是为了仙云县,下官身为仙云县的父母官自当全力配合。”
明婳颔首,知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是他从中得了好处,仙云县的流民和乞儿有吃有喝好几天,他也刷了一回好感。
“嗯。”
之后沉寂了好一会儿,谁也没先开口;肖族长是因为明婳没开口,他这个做族长的不能拖后腿,要沉稳得住。再说肖鸿康,他了解自家妹妹的性子,既然妹妹没开口,他也不会擅自开口。
太过安静,彼此端茶放茶杯的声音成了堂屋内独有的声响。
坐了一会儿,肖鸿康想去看书了,什么话也不说,莫非还要妹妹去猜不成?这人不识相;谢也谢过了,没事就该走了,又不是多熟的人,留下来喝茶水玩?
碍于妹妹不动声色,他也要稳得住场子。
鲁县令被晾的坐立难安,又过了片刻,他才艰难开口,“县主,下官此行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若是你自己都觉得不该说,那就不要说了。”
端茶杯的手一僵,“咳,下官觉得是该说一说的,事关仙云县的百姓。”
明婳淡淡颔首,不是她拿乔,而是这位县令不厚道;有事来了之后直接说便是,成不成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她又没实权,即便得罪了她,县令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奈何,他连这么做的胆量都没有,身为官员,心态是第一要素,其次是能力。
心态不稳,什么都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