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徐家长子问道。
“昭阳,大昭的昭。”
徐首辅重点提醒,不是朝朝暮暮的朝;说完之后,亲眼目的了两个儿子吃惊的张了张嘴,好在没失态到底。
“陛下对明婳的期望很高,明婳,你也要做到符合陛下心目中那个人的样子;你的封号里有一个字国号,其重量不可估量,除了没有封地,你的品阶在县主之中是最高的。”即便是有封地的县主也比不上她。
由此可见,女帝是个多精明的人。
对皇室宗亲,王爷家的女儿可以封县主,也可以给一个县做封地,封号上却是平平;而给明婳的封号很重,却没封地,其中打算,你细品。
明婳颔首道:“师傅,弟子明白。”
“你是个聪明孩子,我放心。”
这句话说完后,徐首辅便没再说话,闭上眼;直至马车停下,车夫恭敬请人下马车才睁开眼。
四人先后下马车,肖梅紧随其侧,手捧县主服;低头垂眸,随明婳一同入宫。
进入宫门,徐首辅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先去大殿外等候,为父带明婳去见陛下。”
“是。”
徐家两位停下脚步,目送他们走远后,才去往大殿的方向。
徐首辅领明婳熟门熟路来到勤政殿外,守候在门外的苏添儿一看到人便迎了过来。
“徐首辅,昭阳县主,您二位来的可真早。”
“苏公公晨安。”明婳含笑道。
徐首辅微微颔首,“辛苦苏公公了。”
“都是杂家应该做的,陛下待杂家不薄,杂家能为陛下做的也就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了。”尽心尽力的伺候,便是报答。
“苏公公可太谦虚了,谁人不知陛下对你的器重。”
苏添儿略带得意的笑了笑,对二人道:“徐首辅,昭阳县主请随杂家去偏殿稍后;陛下昨夜睡的晚,这会儿刚醒,有人在里面伺候洗漱。”
“有劳。”
苏添儿连说应该的,领着他们去了偏殿,命人上茶水点心;而后,又退出偏殿,到正殿外等候。
明婳打量着偏殿,即便是待客用的偏殿,也比外面的奢华大气;摆设上,外面就有很多是没法用的,品阶和皇家制度规定,有的东西只能皇家人用,不是黄家人是不能用的。
“师傅。”
徐首辅扭头望着她,温声问道:“怎么了?”
“偏殿都这么好,正殿该是何等气派?”
“稍后便知了,见了陛下可以胆子大一点;陛下不可怕,是一位明君,只要你不犯法,不冒犯皇家尊严,你就能得到陛下的重视。”先皇的遗愿是朝廷没有世家,这么多年下来,世家扎根太深了,说是根深蒂固也不为过。
拔除世家的担子压在了陛下身上,陛下一心一意勤政爱民,先是清理了朝廷上的人手;而后才着手收复世家,可陛下登基的几年下来,她心里也犹豫。当初能在一众皇子里登基为帝,少不了世家的支持。
若是现在把人给打下去,少不得让人说一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她心里最在乎的还是那些年艰难的情况下,受过两个世家的恩惠;若是拔除了其他世家,让两家独大,她不愿意看到。若是除掉世家,势必要将曾经扶持她的两个世家的拔掉,否则无法稳固的。
说白了,因为承情,也因为权衡,女帝陛下至今没动世家。
“好的。”明婳已经有了盘算,她就把女帝当一位长辈来待总没错;反正这具身体小,当长辈待着正合适,“可是,师傅,陛下不是还要上朝嘛!”
徐首辅道:“卯时四刻才是早朝时间,你提前来府上是对的;若是等到下朝你再进宫,为师定然是不好再陪你来面见陛下的。”
明婳了然,“弟子明白,谢谢您,师傅。”
“谢什么?你我师徒言谢太生分了。”
明婳微微一笑,徐首辅眼底也浮现笑意,一老一少之间有一种默契让他们不再开口。
而他们的谈话,也被告知到了女帝陛下的耳中;此时,正在穿戴大朝服的女帝微微一笑,“是个聪明又清醒的姑娘,很好。”
“是您仁厚。”伺候的宫女含笑,一边为她穿戴,一边奉承。
女帝对此不置可否,若是真到了动世家的时候,谁还能说她一句仁厚?
“徐首辅的眼光可真好啊!以后多留意肖明婳这孩子,小小年纪,聪明中不失机灵,这就很难得了。”许多人自认聪明,看穿了一切,通透的很,反而做事愚蠢到让人无法直视。
聪明不可怕,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朝廷培养人才是为了给朝廷效力的,不是为了给朝廷培养隐患的;想想父皇在朝期间培养出来的几个大贪官,虽然把人抄家了,银子全进了国库,终究苦的还是百姓。
这一点上,她并不赞同父皇做下的决定。
“是。”宫女恭敬应着。
眼看最后一件冠冕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