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和崔长河陡然醒悟过来,小师妹对婚嫁之事存在很深的偏见。
“小师妹......”季瑾想劝一劝,婚嫁并非都过的不如意。
崔长河及时出言阻止,并岔开话题,“小师妹有她的想法,不想嫁就不嫁;依小师妹的天资,这世上也没几个人配得上。”
“你怎么也附和起来了?”
“不过是想到了我母亲罢了。”崔长河轻描淡写的说道:“京中世家子有几个是不纳妾的?与其让小师妹嫁人后,跟旁人共侍一夫,不如一开始不嫁;那是在亵渎我们小师妹,所以,没有男人配得上她。”
在他的心里,若说这世间能放入心的女子,大约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生养她的母亲,一个大约便是小师妹了吧。
季瑾脸上的表情凝滞,崔长河的母亲是妾,又早亡,一直是崔长河心里的一根刺;提一次痛一次,可他现在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了。
气氛凝固。
崔长河淡然道:“都过去了,该往前了。”
母亲更想看到的应该是崔氏那对贱人下去陪她才是。
“二师兄,说到这个事儿,我和大师兄得和你说一说。”明婳看了看周围,只有远远的那四个人坐在一起在看书,虽然偶尔会抬头往他们这边看;但,只要他们说话声音低,他们便听不见。
“你们说。”
崔长河点头,明婳看向季瑾。
季瑾不得不压低音量道:“你有心掌崔氏,在掌家之前想想分家的事儿;他们母子俩一旦得不到想要的,必定心态失衡,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我不怕。”崔长河冷然道。
“我们知道你不怕,可是,你若是想过的好,必定是要让多注意的;有的事情处理好了,日后也轻松,你说对不对?”季瑾不便说的太直白,只有委婉的提醒他。
崔长河第一反应是去看明婳。
明婳目光微愣,“二师兄,分家了也好,你能名正言顺掌管崔氏;那对母子,即便是分家了,想让他们不好过的方法多的是。”
正因为分了家,才更好动手。
崔长河突然展颜,“好,你说的对,想让他们难受不止一种办法。”
“对,分家之后谁也没法拿捏你。”动手也方便了,即便崔长河不动手;崔氏有的人愿意动手。
崔长河的遭遇在崔氏不算秘密,许多人都知道;一旦崔长河登上家主之位,愿意为他打抱不平者比比皆是。
“嗯,听你们的。”收回目光,崔长河眼底的笑意散去,“多谢大师兄和小师妹为我想的这般周全。”
他有了一个好想法。
崔氏他要掌,小师妹,他娶;这样就没人敢说小师妹的不是,崔氏在京中的势力不小,也能护得住她。
名正言顺的崔家当家夫人。
他想给她。
只是,在这之前,他要先掌崔家;否则,婚嫁之事由不得他做主,年龄一到必是要娶一门亲事的。崔家那个男人无法全权做主,也能找到师父面前。到时候,他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师兄妹三人坐在一道说话,谈论书籍内容,互相说着各自的释义;在多方理解出来的释义下,才能找到最正确的方法。
一天时间在看书中度过,明婳临走之前,徐首辅让管家叫来三个人;其中两人是女子,皆是一身干净利索的素衣。
“明婳,他们三人是负责教授你琴棋书画的先生。”徐首辅对三人道:“她是本官的关门弟子,肖明婳;在琴棋书画上涉略浅薄,有劳三位先生多教导着。”
两名女先生已至中年,男先生头上已有了白发。
三人打量明婳几眼,纷纷开口,“徐大人放心。”
“你们与明婳去她家,日后,你们若是没有旁的打算,便让明婳为你们养老。”也好让三人倾囊相授。
三人都有些意动,他们都是没有婚嫁之人;对婚嫁一时很平淡,没有子女,族中侄子侄女倒是多的很。但,因他们不婚嫁的事儿,族中多少是有埋怨的。
到了年龄不婚嫁,外界少不得多方猜测;若非如此,他们守着名下的财产也能过的很好,没必要做先生。
在外面做先生,有月例银子拿,少了闲言碎语和白眼;他们便不想回归族中了,在外面过的更自在。
“见过三位先生。”明婳作揖见礼。
两名女先生见了她的礼仪,多少有些不满意,皱了皱眉头没多言;男先生对此很是平常,笑着回半礼。
“客气了,我们日后便叫你明婳了,如何?”
“可以的,三位先生随意称呼。”
领着三人走出首辅府邸,家中马车不够大;一时坐不下四个人,好在季瑾和崔长河跟着走了一趟,三位先生分别坐了明婳和崔长河的马车。
两名女先生与明婳同乘,男先生去了崔长河那边。
崔长河视线不动,“龙先生好。”
“崔少爷好。”龙先生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