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您吉言。”肖老爷子做请道:“村长屋里坐。”
村长摆手婉拒,“你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我那边有事,就不多留了。”
又挽留了几次,村长坚定要走,肖老爷子不好再多留,将人送出门。
人走了,家里气氛瞬间轻松恰意了。
“爹娘,大哥大嫂,恭喜了。”肖正荣、肖王氏从二房出来,与他们道喜。
肖老爷子、肖老太太喜笑颜开,对他道:“是该恭喜,咱们家三丫出息了;以后必定能跟他大哥一起互相帮扶。”
“爹说的对。”肖正荣扫一眼肖王氏,再扭头看了一眼跟来的肖二丫,“你们哑巴了?”
肖二丫抬头看他一眼,低头不言不语;自从被红包群踢出来后,没了底气作天作地,自此沉寂,不敢再闹妖。有红包群时,身为重生女,优越感重,什么都想占上风。
重生之前的种种不顺,她想扭转,想将那些苦难加诸于肖三丫身上;让上一世幸福美满的肖三丫也尝尝她的苦,可,真正失去了红包群她才明白,她只是个普通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村姑,上天让她重生,不是让她来改变的,而是让她再受一遍上一世的苦。
从那以后,她就天天没精打采,沮丧之极。
肖王氏扯着笑,朝院中人道喜,“恭喜爹娘,恭喜大哥大嫂。”
“行了,肖王氏带二丫回屋去,别来我面前惹人烦;家有喜事谁不知道乐呵呵的,唯独她们俩,一个笑的像鬼,一个长了张晦气脸。”肖老太太不悦皱眉,“你等会儿过来吃饭,一家人高兴高兴。”
以为又惹了娘生气的肖正荣,听了老太太后面一句话,心安了,“好,娘,我一会儿就过来。”
“嗯。”肖老太太喊上老伴儿和大儿子一家回堂屋,落座后,肖正宁自觉说些令人开怀的话,很快哄好了两位老人。
明婳被老太太喊到跟前,揽着小孙女,笑的眉眼多了两道褶子,“咱们家三丫争气,当初答应你们送三丫入学真是做对了;现在咱们三丫不仅能赚钱,学业也没落下。县里有没有跟三丫一样的我不知道,八岁不到的童生在咱们村,甚至是十里八村都是头一份。”
“县城也没有。”肖正宁含笑接话。
肖老太太更高兴了,“真是祖宗保佑了,以后你们都能平平顺顺;兄妹俩相互扶持,有事商商量量的来,康康年长些多照顾着点妹妹。”
“我知道,奶,您安心就是。”肖鸿康点头应着。
儿孙孝顺出息,大约是每一位老人最欢喜的事。
肖正荣把人带回屋里,让她们不准出门,而后才回了父母这边。
“老二来了,坐下一起说说话。”肖老太太一指右下手的长凳,左边是大儿子一家,右边是特意为老二留的。
“嗳,好呢,娘。”
肖正荣大步上前,坐下后脸上有了笑意。
“你啊!岁数不小了,不能再浑浑噩噩的过活;该立起来了,以前有我们在,我们可以看着你媳妇儿,不至于出大乱子。分家了,我们做爹娘的管不了那么宽了,你就得自己约束、教好妻子。”分家之后,那女人脑子似乎更拎不清了。
肖正荣脸上的笑容一顿,消失了,换上了惭愧,“是,娘说的很是,我会约束好她的;只是,二丫那孩子终究是长歪了,从小黑屋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跟染上了霉气一样。”
“那就让她在屋里别出门,养大了嫁出去,让亲家好好教;她没能摊上个好母亲,没法教她做人做事的道理,只能让她婆婆来教了。”在家没法教,嫁出去了,自然能教出来。
不是没有如肖二丫一样的女儿家,在家不服管教,出嫁之后吃尽了苦头,反而变好了。
肖老太太眼不见为净,干脆让肖二丫去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疾苦;在家好歹父母亲生的,总归是疼的,好好学好好做人,嫁个好人家多好?可,肖二丫就是不学好。到了别人家,人家跟她非亲非故,又是新嫁娘,谁愿意惯着她呀?
娇气、任性都是娇惯出来的。
真正吃过大苦的人才明白,娇气、任性是需要资本的;没有资本,便只能自己担当起来,自己坚强,自己活。
“听娘的,我让王氏看住了;没事别出门,只是大丫得让您和三丫、大哥大嫂多看顾着些。”所有希望都在大丫身上,肖正荣有了心里寄托,这两年好了很多,没再随意打骂妻女。
“三丫可能没法照看大丫了,她考上了童生,日后的课程跟大丫不一样了;我打算把三丫送到院长那里去,让院长多费费心,三丫是女子不方便与男学子们一同进学。唯一能解决的办法是交给院长教,院长当年是进士及第,曾官至三品;教三丫绰绰有余。”
也有拜师的意思。
拥有一位曾混迹朝堂的老师,三丫日后的路应是好走一些。
肖正荣愣了一会儿,旋即明白过来,大哥是要为三丫铺路了;事已至此,大丫的前程只能靠她自己去挣了,三丫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