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们家应该是想到吴东来投资吧,有几个官员很当回事,但吴东本地的商人,几乎没有愿意跟他们家合作的。
原因也不复杂,他们家有社团的背景。
就在那次酒宴上,那个年轻人胡吹海吹,说他父亲去了港岛之后,凭借一把钢刀杀出了一片天地。
他可能觉得这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实际上,能出席那次酒宴的,身份地位都在他们家之上,谁也不是白痴,没人相信他的话。
他说的那些,五六十年代乃至七十年代还有可能,八十年代,开什么玩笑。
不过他家的社团背景是真的,他父亲过去港岛之后,为了讨生活,加入了某个社团。
肯定是要敢打敢杀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绝不像他说的那样,能杀出如今的身家。
后来我查过,那家人,在港岛真正发家的营生是非法赌档,骗了不少钱。
从你爷爷手里买走咱家老宅的人,也是他那个赌档的常客。”
程煜的眉头微皱,八十年代啊,可不像是现在这样,去香港很是不方便。
“据那个港客说,从你爷爷手里买走那套宅子的人,是个船员,频繁的往来于港岛和吴东之间。
那人嗜赌,在他们家的赌档欠了不少钱。
当然,说是不少,也是根据九零年的物价水平而言。
好像是几万港币,具体数目,那家人也不记得了,毕竟对他们而言,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程煜算了算,程广年是八年前买回家里的老宅的,就算他认识那家港客的时间再早上一两年,那也充其量是十年前。
也就是零九年。
家里的老宅其实是九零年被变卖的,所以,说是二十年前的事,没毛病。
“那个船员从船上偷过几次货,想要抵债,但都是些便宜货。对于咱们吴东来说,那是进口货好东西,可在港岛,那就是随处可见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