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始发站,因此进站的时间给的很充分,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候,程煜就已经坐在位置上,把座椅放平,并且找乘务员要了毯子盖上了。
乘务员送来饮料和小食的时候,程煜联系上了杜小雨。
不管如何,俩人现在都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这又好几天不联系了,那天从宝安离开其实也不算跟她打过招呼,人都走了才说的,程煜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表示一下关心。
十点多钟,杜小雨显然是没睡的,看到程煜发去的消息,她回复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在杜小雨的叙述之中,程煜才知道,原来她正跟秦曼沅聊着天呢,而且话题刚好是程煜本人。
之前在素菜馆的时候,程煜跟谭午廉开玩笑,说让他要是今晚不能拿下徐婉婷就自己辞职吧,这让他和徐婉婷之间原本融洽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其实如果程煜不说,这对旷男怨女倒是有很大机会真的就把工作从客厅谈到卧室,然后从地上谈到床上的。
可程煜这么一说,无论是徐婉婷还是谭午廉,就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事,反倒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尤其是徐婉婷,一个女孩子家,哪怕并不介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她和谭午廉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可被程煜这么一搅和,谭午廉又本就是呆头呆脑的模样,徐婉婷就总有种如鲠在喉,觉得谭午廉是因为老板的命令才打算留下来的样子。
反正从程煜发完那个消息之后,俩人之间关于工作的话题就聊不下去了。
如果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男人,谭午廉在这种时候,无论是干脆大大方方将徐婉婷搂进怀里,让徐婉婷在一种半推半就的节奏中走进新时代,还是直接起身表示意境被某无良老板完全破坏,强行发车只会让他觉得玷污了这份感情,直接告辞而去,其实都不失为正确的选择。
总而言之,到了这个份上,要么立刻发车,要么弃车而逃,都行。
偏偏谭午廉啥也没做,只是结结巴巴的试图延续之前的话题,但屁股却像是长在了沙发上,死都不挪一下。
这要是徐婉婷心里不犯嘀咕,那才有鬼。
哪怕谭午廉是个聊天的高手,那也行。
偏偏这厮除了工作,跟徐婉婷之间一直都是保持尬聊的状态,现在心里有了事,那就不是尬聊那么简单了,更像是一个笨手笨脚打翻了妈妈的花瓶的小孩子,正在支支吾吾想要用谎言掩饰一切的模样。
徐婉婷都有心直接下逐客令了。
但毕竟,她对谭午廉真的很有感觉,她怕自己要是这会儿下了逐客令,谭午廉会再也不敢试图停进她这个停车位。
苦恼之余,徐婉婷只能求助秦曼沅。
无非是控诉曼姐你交的什么鬼朋友啊,帮不上忙没关系,拆台拆到这种份上的,也真是绝无仅有了。
秦曼沅相对比较擅长面对这样的场面。
倒不是说她经常处理这样的场面,而是总有些类似的场景会发生在她身上。
状态都是一个男人支支吾吾尬聊不肯离开,但原因不尽相同。
而秦曼沅的选择,也都是干净利落,无论对方是否是她有好感的男子,只要两人并不是在一种自然而然的境况之下逐渐暧昧升温最终倒车入库,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表示自己累了,让那个男人麻溜儿滚蛋。
这事儿说起来,薛长运就干过这样的事儿。
最初的时候,他其实挺感觉自我良好的,总觉得他追求秦曼沅,应该不会碰钉子。
是以在耗费了一整晚煞费苦心自以为将男性魅力散发到极致之后,他在把秦曼沅送到楼下的时候,甚至连问都没问,就直接下车跟着秦曼沅上了楼。
秦曼沅当时倒是没在意,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有时候也挺神经大条的,可等薛长运在她家跟她喝完了一瓶红酒,仍旧支支吾吾不肯离开的时候,她直接把薛长运赶了出去。
这事儿她曾经跟杜小雨说起过。
她说,当时要是老薛能爷们儿一些,直接生扑,我可能也就从了。
不是谈婚论嫁彼此作为归宿的那种从了,而是简简单单让老薛发一次车的那种从了。
毕竟都是江湖儿女,有时候没必要那么拘泥,男女之间那点子事,又不是说停个车就必须买下车库的那种年代了。
可薛长运的表现不够爷们儿,于是这就成了他心中很长时间的痛,并且也不知道要痛到哪一年去。
除了薛长运,还有不少男人都有过类似的经验,相比起来,薛长运的待遇还算是不错的。
有些男人,根本就是被秦曼沅直接拎着脖颈子踢出去的。
所以,在处理类似事件的时候,秦曼沅无疑比徐婉婷有经验的多。
于是乎,秦曼沅在看完徐婉婷给自己发的始末之后,问了一句:今晚如果强行发车,你觉得他能迎风尿三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