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顾童生和裴彦华,安初夏给他们买了一条松烟墨做礼物。
师母古氏安初夏也没什么好买的,就买了一匹布,让她自己做衣服穿。
又顺手买了两匹细棉布,等着回去送给安二奶奶家,也不能让三表叔白跟着跑一趟。
至于那些送来十几,二十文盘缠的同族,安初夏决定回去的时候每家给带一份糕点,聊表心意。
顾芳妙看见安初夏买了那么多东西,也想给她买,被安初夏阻止了。
她买东西是感谢恩师,自己和顾芳妙就不用了。
最后安初夏建议顾芳妙可以也给家人,和老师裴彦华带点礼物,聊表心意就可以了。
毕竟顾家只开了一间私塾,老师顾童生束脩收的又低,即使家里有些存银,恐怕也是留着给顾芳妙考科举用的。
她就不同了,家里这一年多来就镇上,一家酒馆,一家饭馆,每年的卤鸡,卤鸭,卤鹅,卤肉量,总共纯收入有一二百两银子。
还有哥哥去码头那里卖卤肉,他们家里现在的储蓄还是很可观。
买这些礼物她还是拿的出的。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买了一堆东西,雇辆马车送到客栈门口,搬回房间后,被顾童生叫到房间狠狠的说了一顿。
两个小姑娘这才消停,不敢再去府城里浪了。
三天很快过去,安初夏接受过现代教育做起事来很理智,但她骨子里的懒散也是真实存在。
每次只要有人帮着去看榜单,她自己是绝对不愿意去挤着看榜。
这次也是一样,三表叔因为读过两年书看榜单是没有问题,他天不亮就按耐不住跑去放榜的地方等着,就差在那过夜了。
这次就连顾童生也没忍住,天刚亮就溜溜达达的也去看榜了。
安初夏洗漱完回来,看见还在床上睡着比自己还心大的姑娘,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
也挺好,心思简单,这样的人最容易得到幸福。
不久安守宇拉着衣衫被揪歪的顾童生回来,两人的脸上同样都带着喜色。
安初夏不用问她和顾芳妙应该都上榜了。
如果有一个没上榜,他们两个都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顾童生看着自己这个妖孽的学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份沉稳,竟然看见他和安守宇进来。
还能一脸淡定的吃着她碗里的馄饨,不问府试的结果。
相比之下,自己的孙女就逊色了一些。
满脸满眼的都是询问,虽然这才是正常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但终归是心性太过浅薄,不够沉稳。
“小夏,你是我们安家的骄傲!”安守宇唇边挂着笑容,眼角却有些湿意的说道。
顾童生也一脸骄傲的撅了撅胡子,就怕在大堂里吃饭的人听不到似的,高兴的大声说道:“臭丫头,又考了一个案首回来。
回回都压着你师妹,老师,我都快不高兴了。”
如果不是看见他那快要,咧到耳根子的嘴,大家就真的要相信他说的话了。
坐在大堂里吃饭的其他几个教书先生,都默契的转过了头。
这样赤裸裸的炫耀真的是太过分了。
安初夏把最后一口馄饨吃完,站起来扶着自己的老师坐下来,转头让小二再送两碗馄饨过来。
如果老师再站在那里昂着头,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炫耀,她怕坐在其他几桌的教书先生忍不住会拿碗扣他。
“三表叔也坐下,馄饨一会儿就上来,吃一碗馄饨暖暖身子。”
真是佩服他的精神,大半夜就跑出去了,这会儿竟然还能神采奕奕的站在这里。
“祖父,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把我忘了,我到底有没有在榜上,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呢?!”
顾芳妙等了好大一会儿,看见祖父和安姐姐的表叔都没说自己考的怎么样,不依的说道。
顾童生这才发现自己一高兴把孙女忘了,看了安守宇一眼,意思你怎么没说。
安守宇无辜的底下头,他不是也忘了么。
四周的人听到这里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他们以为顾童生没说另一个学生的成绩,是因为顾芳妙落榜了。
可是事实终归是让他们失望了。
顾童生这次声音小了许多,但是声音里同样能听出喜悦,“你这次和上次县试一样,还是排在第三名!”
就算这样,离得近的几桌学子和先生,还是把他们说的话听见了。
他们不觉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位老先生是有多么高深的学问,才教出如此优秀的两位女学子。
有的学生已经动起了心思,决定回去后打听打听这位老先生在哪里教书,自己可不可以也拜在他的门下学习。
既然已经知道了成绩,吃完早饭后看见天色还早,雇马车回到镇上应该能来得及。
顾童生就不愿意再多花一晚上这么贵的房费,坚持要今天回去。
马车行驶到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