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绝没有那种如履薄冰的惶然。再说我曾跟着阿古和恩师打熬过筋骨,外伤自然是见过一些,那些婢女们的伤也绝不是这一年半载里落下的。也不知这些婢女他是在哪里买到的,唬人的效果倒当真不错。”
琉璃迷惑眨了眨眼睛,这些婢女是麴崇裕买的,麴崇裕只是故意吓唬他?他早就看出来了。也就是说,他连进门时那种不自在的脸色都是装出来的?裴行俭笑着低头在她的眼睛上一吻,“你再这样看着我,我话都说不下去了!”
琉璃好笑的推了推他,“我见你脸色不好,担心了一夜,原来你尽是哄人!”
裴行俭淡淡的一笑,“既然有人成心要吓唬我一番,指望我自此循规蹈矩,我若是不因此变得有些失魂落魄,岂不是太不识趣?”
琉璃想来想去,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只孔雀到底想做什么?”
裴行俭沉默片刻,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无论他想做什么,看在他如此尽心尽力,连你都要照顾到的份上,我自会做个好客人,让他好好开心上一段日子!”
这种笑容!琉璃默了一默,裴行俭的这种笑容有多可怕她还是知道一点的,每次有人惹了自己,他都会……想到他刚才眉宇间的怒色,一股暖流慢慢涌上心头,她在裴行俭的胸口上蹭了蹭,“这有什么好恼的,我才不会信他胡说,他多半只是看我不顺眼。倒是你莫大意了,这里到底是他的地方……”那只孔雀笑得太嚣张太得意,不像在耍阴谋,倒是更像故意在气她。
裴行俭低头封住了她的双唇,半晌才轻声道,“不许再提他。”
“你现在谁都不许想,什么事都不许想,琉璃,我都忍了十多天了……”
琉璃还未开口,比平日更炙热的吻便密密的落了下来,没多久,别说麴崇裕,她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满心满身里,都只剩下了眼前这个温柔而霸道的男人。
………………
“琉璃。”
耳边熟悉的柔和声音让琉璃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裴行俭的笑容近在咫尺,琉璃有点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脱口道,“你怎么未去上朝?”额头上顿时挨了轻轻的一个弹指,“傻琉璃!”
自己真是睡傻了!琉璃揉着额头往外面看了一眼,高高的窗子倾泻进来的光线颇为明亮,“什么时辰了?”
裴行俭漫不经心的道,“怎么都过了辰时吧?适才听见外面的动静,似乎有人来访。”
已经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来访?琉璃忙要起身,裴行俭轻轻按住她摇了摇头,“不急。”脸上的笑容有点淡淡的,“我原是喝多了些。”
琉璃疑惑的看着他,觉得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外面的确有隐隐的动静的传来,她可没生了裴行俭的顺风耳,实在听不清到底是什么人,想来不是祇夫人便是那只孔雀。她到底还是起身一件件的穿上了衣服,裴行俭却依然靠在床头,笑着指了指丢到一边的外袍。
琉璃摇头一笑,只得起身下地,开门让阿燕找件新的外袍出来,小檀便回道,麴世子适才来过一趟,刚刚才走,说稍后再来打扰。
果然是他!是来检验挑拨离间的胜利成果么?琉璃忍不住哼了一声。
待到两人梳洗完毕,又用过早点,随着回报的声音,麴崇裕果然笑吟吟的出现在了门口。裴行俭忙站起来迎了一步,“听说世子早间便来过,守约失礼了。”
麴崇裕笑着看了他一眼,“守约怎么今日客气起来了?昨日原是我的不是,不曾约束那几个小子,才让你喝多了些。”
裴行俭笑了笑,“同僚们也是一片热心。”神色温雅一如平日,只是眼帘微垂,有意无意的躲开了麴崇裕的目光。
麴崇裕笑容更是笃定了几分,又看向琉璃,“昨夜崇裕酒后胡言,失礼了,请嫂夫人莫怪。”
琉璃心里发狠,面上却笑得十足甜腻,“哪里的话呢!世子多虑了,世子原是好意,我正该替守约多谢你才是,哪里敢怪罪?”说着走到裴行俭的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守约,你说是也不是,嗯?”
裴行俭笑了笑没做声,琉璃便掩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麴崇裕只觉得胳膊上寒毛倒立,看着她微露红晕的双颊和波光流转的眼睛,想到早间来时这对夫妻还高卧未起,心里倒是明白了几分,不由暗叫了一声晦气,只得也呵呵的笑了两声,赶紧换了话题,“夫人不见怪便好,崇裕此来,却是想问一问,你们昨日也看过一遍这都护府附近的情形,不知如今可有打算在何处安家?”
裴行俭还未开口,琉璃便抢着笑道,“多谢世子费心,我们已在曲水坊置下了一处宅院,今日便要搬过去呢。”
麴崇裕不由一愣,想了想才道,“曲水坊?那坊里倒有一多半是胡商,以守约的身份,是不是不大合适?”
琉璃笑得眉眼弯弯,“是么?那倒是正合我意!守约也不会介意的,守约,你说呢?”
裴行俭笑着点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