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会被错开,你又用了那般狠劲,分明就是要废了库狄画师的一条腿,此事圣上可召太医署的博士来看看,一辩就知!再者,什么按摩手法竟要用这般大力!”说着把手就举了起来看,只见她的手背上清清楚楚两个紫红色的印子,正是刚才白竹留下的。她现在半边脸红肿得老高,模样好不凄惨,让这两个紫印越发的有了说服力。
琉璃此时早已把银簪子收在掌心,神色也平静了下来。她刚才听阿凌说,白竹那一手竟然是想将她的脚踝扭废,心头一直压制的怒火便拱了上来,又见阿凌因护着自己被这个白竹抓住头发狠狠的扇了一耳光,不知怎么的,脑子突然腾的一片空白,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看到白竹惨叫着退了下去。此后阿胜和萧淑妃的一问一答渐渐让她清醒过来,看着尖上还带着鲜血的那根银簪,她不但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反而脑子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哗的开了,一直压抑了三年的无数情绪从那缺口中涌了出去,整个人都慢慢的轻松了起来。
自己还真是有点贱骨头啊,不被逼得狠了就无法看得明白做得彻底!琉璃低头看着在自己腕上摇曳的那些金色流苏,自嘲的笑了一下。
因为阿凌的质问,整个东殿都安静了下来,停了片刻白竹才突然叫道,“殿下明察,那两个印子分明是这贱婢自己弄出来的,好嫁祸于我!”
阿凌忙道,“你少血口喷人,我便是自己想按,这众目睽睽的怎么按?适才就是你按在我手上,疼得我大叫起来,这殿里谁没看见?”
王伏胜见白竹被问得说不出话来,淑妃的神色也有些烦躁起来,忙皱眉道,“多说无益,淑妃殿下,我等现在就告退,是非曲直,由圣上裁决就是,库狄画师,你可还能走?”
琉璃依然坐在地上,头发也未挽起,恰好正伸出手来揉着自己的脚踝,袖子里露出了一只被镂空的金色花叶和流苏称得分外晶莹的玲珑皓腕。王伏胜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后悔自己这一声问得好不是时候,抬头就见萧淑妃的脸色果然变得加倍难看起来。
琉璃却恍若无觉的抬起头来淡淡的笑了一下,“无妨。”她一手扶向阿凌,那只手腕也是流苏摇曳,柔若无骨,眼见就想站起来。
萧淑妃断喝了一声,“慢着!”
烛光下,萧淑妃艳丽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妙的表情,似喜似怒,令人心惊,她缓缓的下了榻,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琉璃面前才轻声开口道,“贱婢,莫以为圣上让你在御书房呆了两天,赏了你一点东西,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淑景殿里别人不敢动你这狐媚子,我还不能教训教训你么?”
琉璃仰头看着萧淑妃,吓得似乎傻了,一动也不动,阿胜万没有料到萧淑妃竟然会自己动手,琉璃又不躲不避,想挡在中间也无从拦起,他又不能真的去拉萧淑妃,顿时急得道,“淑妃殿下,淑妃殿下三思……”
萧淑并不理他,伸手就对着琉璃的脸抓了下去,琉璃却像突然醒过来一般,用更快的速度俯身下去,一面大声叫着,“殿下饶命!琉璃不知何处冒犯了殿下”,一面却灵活的向一边挪开了两步
阿凌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白竹和她裙上的那片暗红,一咬牙合身扑在了琉璃身上,尖叫道,“殿下要教训就教训奴婢好了,请放过库狄画师。”
淑妃一抓落空,想再追过去时,却被阿凌挡住了,不由怒道,“把这个贱婢给我拖开!”
她满脸狂怒,宫女们互相看了几眼,有几个不敢抗命,便过来七手八脚的拖阿凌。
阿胜只觉得脑袋发涨,跺脚道,“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众人听着心虚,却也不敢十分下狠手,这边阿凌却死死抱住琉璃的肩膀,一时几个人也拖不开她,白竹上来便乱踢,也不知踢在谁的身上,正乱得不可开交,突然听见门口一阵骚乱,有人惊叫了一声,“圣上!”
东殿里众人都愣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垂帘飘荡中,高宗已经大步的走了过来,一眼看见这殿里的情形,平日有些苍白的脸顿时涨红了,怒道,“这是在做什么?”目光只在萧淑妃脸上一扫,便看向王伏胜,“阿胜,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伏胜立刻跪了下来,“都怪小的无能。”
萧淑妃看到高宗的脸色,想到他竟然是为了这个胡婢而来,而且一来就如此动怒,心里不由无限酸楚,凄然道,“陛下!”
高宗也不理她,只对王伏胜喝道,“还不一五一十禀告上来,送条月光裙怎么也会闹成如此模样?”
王伏胜不敢迟疑,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扼要的都说了一遍,既没有回避琉璃以簪伤人,也没有回避萧淑妃自己动手,却没提那镯子的事情。
琉璃和阿凌都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势也都跪着不动,两人头发披散,衣衫凌乱,阿凌的半边脸红肿得越发厉害,刚才的混乱中有几处还被擦破了皮,琉璃则是嘴角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迹。
高宗听着阿胜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