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你害死我姨娘孩子的东西,就是一个枕头……”
徐静宜看了看顾锦朝,锦朝则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顾澜说:“姨娘疯了之后我去找过她的东西,被褥什么的可以烧,枕头却是不必的……后来我再想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你也是煞费苦心啊……”
徐静宜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跟锦朝说:“我去外面看看婆子的热水烧好没有,你在这儿陪澜姐儿说话吧。”径直走出去,还合上了房门。
顾锦朝才淡淡地说:“你说话可要有根据,不能含血喷人啊。”她明白过来又有什么用,还敢来反咬她一口不成?早就是死无对证的事,顾澜也不过是猜测。
顾澜紧紧地抱着枕头,低声跟她说:“……我想姨娘了,我想见见她,但是见到也不过是个疯子,有什么用呢。她帮不了我了,谁都帮不了我了,我只能自己帮自己了。”她用脸颊蹭那个枕头,笑着说,“长姐,等我嫁去姚家了,就什么都好了。现在没有孩子也无所谓,我还会再有的……”
顾锦朝倒是笑了:“这倒也是,总会有的。”看到那个枕头,她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顾澜闭上眼,“唉……我是找不到人说话,才想说给你听。你走吧,我累了……”
顾锦朝看她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依言站起身往外走去。
七月二十五,顾家就开始张灯结彩,搭棚试灶要招待宾朋了。
姚家的聘礼抬过来了,礼品单子递到冯氏手里看了,她很是满意。虽然远远比不上陈家给顾锦朝下的聘礼,却比预料的要多很多。等八月初一的催妆盒子送过来,堆满了顾家门口,整猪整羊,鹅酒糕饼,还有销金盖头,胭脂盒子,一整套赤金珍珠头面,看上去很体面。
顾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亲迎那日锦朝早早被徐静宜叫醒,两人携着去了西跨院,顾怜穿戴着凤冠霞帔,妆画得十分娇艳。锦朝和徐静宜都给了添箱的礼,二夫人就招待两人坐下来喝冰糖银耳汤。
请来给顾怜梳头的全福人是二夫人的表姐,从灵璧赶过来的。顾怜亲热地叫了她“表姨”。全福人十分随和,穿戴也很体面,笑着和二夫人寒暄。
这时候,采芙从外面进来,屈身行礼后和锦朝说:“……陈三老爷过来了。”
陈三爷过来了?他说过要来接她,锦朝还以为他亲事的时候不会过来。
二夫人也很惊讶:“陈三爷过来了?”
有陈三爷在参加怜姐儿的亲事,这面子上可不一般。等姚家亲迎的人过来了,看到陈三爷岂不是更要看重怜姐儿。她笑着拉了锦朝的手,打趣她:“……肯定是舍不得你,你还不快过去看看!”
锦朝也小半个月没见到他了,心里还挺期盼见到他的。只是陈三爷过来一次,肯定还要给祖母、父亲请安,等到喜宴开始的时候她再过去也不迟。而且陈三爷这么一来……可是给顾家增加脸面了。
锦朝说:“恐怕一会儿也见不着,我还是在这儿多说会儿话吧。”
二夫人暗中戳了顾怜的手臂,她才反应过来。笑着和锦朝说:“我也想多陪二姐说会儿话,以后嫁了就更不容易看到了。来……你试试这盘豌豆黄,可甜了。”态度前所未有的好。
等到了中午,一阵鞭炮声响过,姚文秀才带着几个年轻人走进顾家。在前院正房跪拜了顾二爷、二夫人,又到东跨院给冯氏上了茶,被人围拥着去了西跨院。锦朝还远远看了姚文秀一眼,他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还很是高兴的。她随即和徐静宜一起去了西跨院。
锦朝问了伺候的嬷嬷,说是陈三爷已经过来了,不过顾二爷请他去了宴息处。锦朝便也不急着去见他,先去花厅吃了饭再说。
女眷都在花厅里进膳,锦朝还没进花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就是过来看看我外甥女,正好表侄也要出嫁,凑个热闹罢了,你不用刻意招待我。”
说话懒懒的,声音清亮……好像是叶限。
顾锦朝回头看去,发现一个身材高挑,穿玉白皂边斓衫的昳丽青年由一众护卫围拥着走过来,陪在他身边的是五夫人,好像正要往宴息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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