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又斥责她:“你月信几时没来都不记得?”孙氏一向喜欢顶嘴,她十分不喜欢。
孙氏气呼呼地撇了嘴,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陈老夫人却很是惊喜:“有了身子也不早些告诉我!你大嫂怀孩子的时候,我还多拨了两个灶上的婆子伺候,生下来你大侄子白白胖胖,长到两岁都没生过病。”
说完赶紧吩咐郑婆子进来,要把伺候自己灶上的杜仲媳妇拨到孙氏那里去。
秦氏露出了笑容:“这样的事怎么麻烦母亲,灶上的人我早就安排好了。伺候的丫头我也多拨了两个,这是玄让的头胎孩子,我打算明天去宝相寺多上香,替孩子求个符。”
陈老夫人道:“那也带你六弟妹去拜佛。”
刚说到这里,却有小丫头过来通传:“……七少爷回来了,要过来拜见老夫人。”
陈老夫人精神一震,笑着道:“赶紧让他进来,也好见过他母亲。这在翰林院忙了快两月了,也不知道人有没有清瘦……”
陈玄青回来了!顾锦朝手握紧了绣帕,片刻之后又松开。早知道嫁过来会再遇到他,她又何必躲避呢。反正自己以后就当他是继子,照常对付着就是了。想明白了,她脸上也露出淡笑。
外头却传来孩子软嫩的声音:“七哥,你回来啦!”
接着是个男声柔和地嗯了一声,随便丫头挑开帘子,就见到一个穿纻丝青色盘领右衽袍清瘦少年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正是前来请安的陈曦。
陈曦乖乖搂着哥哥的脖子,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水亮柔和。
到了陈老夫人面前,她才从哥哥怀里下来,给陈老夫人行礼问安。陈玄青则跪下行了大礼,陈老夫人忙起身去扶自己的孙子起来,陈玄青才道:“两月余没伺候在祖母身前,心里十分惦记您,您还好吗?”
陈老夫人却揽着他的胳膊看个不停,笑中带泪:“好着呢,我看你都瘦了,人也长长了。”陈玄青是家里相貌最出众的一个,五官清秀隽雅,眉眼好像是用水墨画描出的。好似深山云雾缭绕中长出的青竹,宁静致远,超凡脱俗。他也是陈老夫人带大的,最是心疼不过了。
陈曦扯了扯陈玄青的袖子,小声问:“七哥,你说会给我带糖面人儿……”
陈玄青含笑说:“七哥怎么会忘了呢,回去就给你。”
陈玄青中了探花,又有做他父亲的陈三爷为他铺路,以后肯定是陈家最出众的孙辈。秦氏刚提及孙氏怀孕的事也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孙氏就小声和自己的丫头说话起来,秦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孙氏才噤声坐端正了。秦氏觉得自己做得最错的事,就是选了这么个不知进退的儿媳,要不是看着她有孕,回去还要好好罚她抄佛经不可。
陈老夫人借口让众女眷去东梢间喝茶,招手让锦朝过来,和陈玄青说:“你父亲半月前成亲,娶了顾家二小姐。如今可是你母亲了,快过来见过她。”
陈玄青先行礼,等他抬起头看清顾锦朝的脸,不由得十分错愕。
顾锦朝很镇定地还了礼,陈老夫人让两人先坐下,拉着陈玄青说起话来:“你回来就在家里多住些时候。你十弟的西席正在给他讲《大学》,我是试不出他学得好坏的,你正好可以考考他的学问……”
陈玄青面上很快恢复了平静,“祖母要试的话,不如现在把玄新叫过来。”
陈玄新就在前一进的书房里练字,陈老夫人叫人去喊,他小跑着过来了。看到陈玄青也十分高兴,喊了七哥后规规矩矩地站好,陈玄青问他学到哪里,陈玄新说刚学了第三章的‘瞻彼淇澳,绿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陈玄青问他这句话该做何解,他想了想才答道:“是说做学问的态度要恭正。”
陈玄青点点头:“下句是‘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连起来则是说君子的品质。回去要多通读,才领悟得更通透。”
陈玄新受了探花的指点,忙作了揖端正地道:“谢翰林指教。”
陈老夫人笑起来,“你看,如今你是探花了,他是不是更听你话了?”
陈玄青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微抿了抿嘴唇,目不斜视。
锦朝察觉到他的拘谨,她还看到陈玄青的背脊挺得笔直,姿态甚至有些僵硬……这也难怪。
大家别误会,我说的肉汤不是这个,这个情节有点长了,明天再上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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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赤膊上阵,跟仇人斗个你死我活的崔婉清,却突然发现另外有强大的存在,已经先一步和仇人对上了,她只能是边看热闹,边煽风点火,这免费看大戏也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