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陈业倒是没想到二胡老人的流浪演奏会,竟然会是这样的形式。
直接找个人多的地方,吹奏一曲。
捞完钱,瞬间就跑路了!
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当曲终后,只剩下原地站着一排满脸懵逼的听众,或看向空空的口袋,或惊愕地望向血色手机的屏幕,不约而同地齐声尖叫:
“我钱呢?”
陈业有点怀疑,这么一直演奏下去,以后出门要是被别的存在认出来,会不会被群殴打死?
后来,他发现这个想法完全是多虑了。
二胡老人的曲子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
所有听众只是脑海中会有乐器旋律的大概走向,但具体听到的音乐,是完全模糊的,连同那时候的记忆都会一起跟着模糊掉。
哪怕在演奏开始前,看见过二胡老人的容貌,但听完曲子,关于两人的记忆也都消失了。
只是知道自己听完了一场美妙的演奏会。
以及……
口袋里的钱不见了。
至于演奏的是谁、乐曲的旋律、具体使用了怎样的乐器……完全没有半点记忆。
外加上,西江彻底污染后,街上多出了不少的流浪汉。
随便走到一個地方,都能看到有不少人影聚集,这都是纯天然的听众!
这两三天的时间,陈业跟着二胡老人,几乎是看到哪里“听众”多,就去哪里演奏。
一路过来。
个人资产暴涨了七八倍!
现在,陈业足足有八万铜币,身家不知雄厚了多少。
只可惜的是,铜币暂时只能用来交易普通的物资,而自从林家迁徙后,暂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兑换银币。
哪怕是要前往永安市场购买特性物品,那也是要在银币交易场才能买到的,需要把通用铜币转换为稀有银币。
但银币么……这座城市的货币体系,并不是简单的兑换关系,每一种不同的硬币,对应购买的货币种类都有所区别。所以,哪怕拥有足够多的铜币,但想要一股脑兑换成银币,也是没那么简单的事情。
“师父,流浪者不是应该互帮互助的么,你这么抢钱,不太好吧?”陈业用略带怀疑的语气问道。
烈阳教会的附近,据说是有禁制规则的。
有玩家不信邪,贸然在附近争斗,结果身上忽然被诡异的烈火焚烧,怎么也无法扑灭,最后沦为了焦炭。
此时经过论坛发酵,其他玩家这才消停了下来,不敢在附近造次。
陈业有点怀疑,如果真在这片一大群“听众”的地方,进行演奏,是否有可能真会被烈阳教会判定为一种新形式的抢劫?
万一违背了教会的规定,真惹怒了那位“主”,岂不是直接触发死亡规则?
“什么抢劫?”二胡老人瞪大了眼睛,“我们是音乐人!音乐的事情,能叫抢劫么?”
“我们都是流浪的存在,我们在用音乐帮那些迷途的羔羊洗涤灵魂!”
“如此伟大的事情,那怎么能叫抢劫?那叫供奉,你明白么,对伟大的供奉!”
陈业突然对二胡老人那句“宁愿抢劫,切莫欠债”有了新的认识。
他轻揉太阳穴,无奈道:
“好了,我们还是别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进行演奏了,我怀疑哪怕不会遭受那位‘主’的惩罚,但以这里的人群拥挤程度,以及驻守在街区的那些恶徒,万一发现我们就是‘音乐诡’,那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的。”
烈阳教会外面的这片广场,虽然成为了暂时安全的避难所,但周围的街区反而沦为了罪恶之地。
由于很多玩家知道这里安全,以及拥有净化后的水源,都会经过街区,抵达此地。
附近的街区错综复杂,虽然道路较为宽敞,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林林总总的建筑、多个拐弯的路口、绿化带的灌木层和树梢……都能提供给杀手恶徒作案的遮蔽点。
于夜晚路过的玩家,亦或者是趋利避害赶往广场,沿途经过此地的原住民,往往会遭遇团伙的截杀。
包括团伙之间,也会有冲突和竞争,每天夜晚,这片区域都变成了流血之地。
如果不是陈业和二胡老人,来的一路上,进行演奏,抢夺那些恶徒的钱财……
否则,这片区域蔓延而开的罪恶,恐怕会更为令人发指!
当然……
陈业和二胡老人也为此背负着骂名,不少恶徒团伙,包括玩家,都在寻找“音乐诡”的源头。
无论“音乐诡”的真实身份是玩家,亦或者是原住民,他们都很想捕获到手。
前者能打劫到大量的财产,后者则能获得类似的特性。
要是被其他玩家,发现这一老一少就是“音乐怪谈”的源头,那麻烦肯定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