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莫非是遭了哪位魔道高人的毒手?”
想着其已得了瑶池符诏,也不算寻常散人,太上天魔便笑着道:“是精通魔道的玉宸高人——裘长生。”
流云羽士闻言反而还算平静:“玉宸派的高人……倒也说得通。”
“只是长生真人?当真看不出来,他这手段未免歹毒了些,兰亭两位道友怕是已无转世之的可能了吧。”
太上天魔嗤笑道:“人都被吞了还转世,想得不要太美哦!”
流云羽士眉头蹙起叹气道:“道友的意思是?”
太上天魔嘿嘿笑道:“不急,不急。法会在即,到时候自有分说。”
“只是他当真是表里不一,畏缩而贪生,竟没想着亲自降临斩草除根,如此也好叫我多些趣事。”
以裘长生在玉宸派的地位,明显可以借金鳌岛洞天直接跨越遥远海域,降临在白枫岛附近。
而且最重要的是其手中算混元宝珠在内,是有两件法宝的!
但太上天魔却没有感知到对方有动身而来,出手永绝后患的意图,这简直有些让他不知说什么了。
但如此也好,倒是方便了太上天魔的后续行动。
“你的混元宝珠可灭外魔,却不能根治内魔,内外相合,一旦隐于其中,便不是那么容易被拔出干净的了。”
“内魔仍在,外魔又怎会绝尽?”
太上天魔目光幽幽,法宝的滋味自是不好受。
他半是主动暴露,刻意吸引下,为的便是于其心灵中种下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手段。
不然从兰亭二人的遭遇上看,裘长生事后必然也会警觉地自查。
与其等到那时候,不若让对方按自己的意思来。
而时候裘长生再查时,那丝手段便已经融于其本身内魔了。
便是其执念、渴求、贪欲之所在,是其心灵沦丧的根源。
当然,这其中也有赌的成分。
面对一件法宝的扫荡,太上天魔的手段再隐晦也仍有不小的可能被发现。
如果发现的话,林玄之那边自然只能选择上报陈情,检举之下提交证据了。
但裘长生自身的心灵问题出乎太上天魔的意料,把他那丝暗手保护得很好。
所以说外魔不可怕,就怕内魔滋生却不自省。
而这样一来,林玄之便可以让裘长生法会之时主动暴露于人前而无从狡辩。
当然该上报还得上报,而在那之前,林玄之还可以试着从兰亭二人与盘龙杖上逆推一番裘长生的把戏。
修行些许魔道法门本无伤大雅,关键还要看你怎么用、做什么。
行事乖张肆意的玉宸门人不少,但如裘长生这般坑杀同道,炼法身、夺根基的基本是独一份了。
他但凡炼几个魔道之人做法身,事情暴露后可能都能春秋笔法洗白。
但此前惊鸿一瞥下那满树的果实,可不像有什么魔道的影子,只怕人家也是看不上。
林玄之望着身前两具活死人之身,眼中精光闪动,似有无数雷纹、云篆飞速演变着。
“身外化身、以己心代人心、一梦一世之法……”
眼中诸多雷纹、云篆直至汇聚、整合变作更加简明、玄奥的文字。
“浮生万化,诸身并立,反哺自身?”
“这法门可不像魔道之法,反而与本门的《千面万世历劫明心经》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
只凭二身,完整的法门尚且不能逆推出来,但林玄之也基本复原了裘长生法门的几分框架和立意。
此法说句上乘道门正宗之法一点也不为过了。
“果然,还是求不得此人不行。”
看了一眼远处在经历“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操练的无方道人,林玄之轻轻一叹,神色难免有几分复杂。
还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年纪轻轻总叹气可不好。”
又到了吕真人讲剑的时候,这位一来便听见林玄之一脸感慨地在那长吁短叹。
而随即便也注意到了一旁的两個活死人。
“这两个小辈……”
林玄之坐起身子当即将此番遭遇讲述了一遍。
吕真人听着听着便已是皱起了眉头。
“呵,玉宸惯会出些种子选手。”
“裘长生?隐隐约约听些道友提过,只一偷生小贼罢了,没想到竟堕落至此。”
林玄之想不到求不得名声还不小,吕真人这种存在都听过。
“弟子认为此事理应通报同道,不能放任裘长生肆意妄为了。”
“兰亭、玉液二位同道虽非道门正宗之士,却也是颂黄庭、拜道祖的玄门之人,有望仙道。”
“如他们这般遭了毒手的多年下来,只怕已不知凡几。”
吕真人抚着胡须不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