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中的密地。”
楼紫珊轻哼一声:“没错。通常共同探索的秘境、洞府一次不能尽数搜寻下,是不得向他人透露的。”
“但那贼子不做人,本宫自也不用遵守誓言了。”
“至于其他两位道友……”
虽未说明,但林玄之明白不出意外人定是凉了。
只听楼紫珊轻叹一声道:“无怪我大意不查,实在是我和那贼子易天星结识已有三百多年,也共同探索过几次前人洞府,联手对敌多次,可以称得上是好友了。”
“但如今回想,当初与此人结识,竟似乎也是听了崔宝宝的话前去一处拍卖会遇到的。”
林玄之一时哭笑不得道:“那崔宝宝又如此耐性,做什么不好?”
楼紫珊冷笑:“师父座下就我们二人,从入门起我便对她处处照拂礼让,如今竟是养出个白眼狼。”
“送她去冥府,是我这个师姐对她最后的疼爱了!”
“易天星、崔宝宝、银铃子,还有此前藏头露尾的那几個。”
“我楼紫珊没死掉,死的便是你们。”
那二人苦苦等待了三百年,博取信任,打消警惕才敢下手便可见楼紫珊的实力了。
转头朝林玄之歉然一笑,楼紫珊颇为大气笑道:“师父常说我脾气爆,是刺头儿,得理便不饶人,道长见笑了。”
林玄之淡笑摇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见宫主性子直率。”
楼紫珊轻笑道:“还是你这个翰林院出身的会说话。”
林玄之挑眉道:“前辈连这个小事都知道?”
“我那弟子当初离开神都,对王府没什么留恋,反倒常惦念两个没血缘的弟弟,我如何能不记着。只是你一个玄都弟子我也没想过这么快能见到,还已丹成上品,与我算是一个层次了。”楼紫珊笑着道。
对于上品金丹宗师来说,金丹、玄光、阴神之间没有瓶颈,只是水磨功夫。
而下品金丹宗师想突破玄光,也需要借助灵丹才能打破桎梏,却无望阴神。
中品金丹者,突破玄光相对没那么难,但炼就阴神的话,也需得仰仗外力,助力一番才行。
归根结底,便是丹成之时少了自然真意,金丹中混杂了“尘垢”。
所以楼紫珊才说,他们二人算是同一层次。
更重要的事情,林玄之击退银铃子她可算看得真切,只不过无力援手罢了。
“我当时只有同归于尽的一口气,无法帮道长留下银铃子,但却看出你似乎有意放走那淫贼?”楼紫珊不免问道。
林玄之点头一笑:“贵宫于东海扎根多年,愿意施以援手的同道、盟友不可能没有,但被围多日却不见人来,十有八九便是被拖住了。”
“那么便说明银铃子也不是一个人。”
“只是贫道当真没想到竟是贵宫之人里出了叛徒。”
楼紫珊有气无力地摇头:“让道长见笑了。”
“不过,你既然放走了银铃子,那定是有本事找到他了?”
林玄之点了点头:“瓮中之鳖罢了,他于我有大用。”
楼紫珊不再细问,她当时也看出银铃子诡异的困境,只觉这玄都观的弟子道法也不像好人,把个淫魔折腾够呛,但涉及他人隐秘,自然不好打听。
“平日道友、姐妹的叫着关键时刻愿意帮忙的其实不多。”
“只一位流云道兄,得了我传讯后便动身前来,但迟迟未至,十有八九是被崔宝宝和易天星拖住了。”
林玄之不由得蹙眉:“流云道友此时未至,那……”
楼紫珊轻哼摇头:“以那两个人的手段拖住流云道兄都已经不易了,即便再多一位阴神尊者,以流云道兄的修为也有办法脱身。”
林玄之闻言一笑:“宫主如此赞赏之人,贫道都不免好奇了。”
楼紫珊轻笑一声:“世人对于我们这种出身不上不下的散修最大的赞美无外乎便是“元神之资”、“长生有望”之类的。”
“但你我皆知,生死玄关岂是寻常,如贵派这般也非人人能成,何况我们?”
“但流云道兄在我看来是真的长生在望了。”
“所以安心在宫里等流云道兄就好了,我也趁机疗伤,到时候再去灭了那几人。”
林玄之颔首一笑:“那宫主所说的大渊?”
东海大渊他是知道的,据说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海底裂痕,有说能直通归墟的。
楼紫珊轻笑着看了林玄之一眼:“道友身家丰厚也不免有探求之心。”
“说来此番易天星选择出手也有那里的原因。”
“我们在大渊那处密地中发现了一尊古仙遗蜕,只不过碍于海心潮汐,暂时无法继续停留。”
林玄之忍不住挑了挑眉:“古仙遗蜕?什么层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