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浩瀚,玉页渺小。
可此刻,明明只是两张不过巴掌大小的玉页,却好似连这方天地都无法容纳。
可在这天地都无法容纳的恐怖下,却不仅仅只有九层世界重叠的禁锢镇压,更有数不尽数的天狐虚影,环绕在这玉页周边。
种种规则碰撞冲击所形成的恐怖威压,甚至让他有些站立不稳,挺直的背脊,都佝偻了几分。
可此刻,楚牧却突有明悟。
他本来还极为疑惑。
毕竟,以他的修为,至此地,窥视这仙之传承,都如此之困难,可谓是举步维艰。
那以云青衣的修为,是如何能轻易得到这份仙之传承的?
那就更别说,那历代青丘妖皇,都是如何得到这份仙之传承的?
他有逆天的灵鬼加持,都如此举步维艰,换做常人,恐怕是七阶合体修为都会力有不逮。
毕竟,此等仙之玄妙,可并非是从修为,从规则层面的镇压。
而是直接剥夺了一切规则,然后再剥夺了生灵之五感!
身处其中,修为是六阶法相也好,还是七阶合体也罢,只要不能无视这份仙之玄妙,那基本也没有任何区别。
按照这般逻辑,哪怕是合体大能,踏入这天狐塔第九层,恐怕也得空手而归。
那就更别说,将这份仙之传承镇压禁锢在这天狐塔中了。
可就眼前之景看来,一切也都清晰了。
在漫长岁月之前,青丘狐族先祖,在窥得这份仙之传承之时,必然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这个代价,也绝对不是一座天狐塔这么简单。
甚至,很大可能,有一尊,乃至数尊青丘狐族的大能自我献祭,才将这一份仙之传承禁锢在这天狐塔之中。
而真正的天狐塔灵,很大可能,就是当年自我献祭的那些青丘大能残魂衍化而成。
只有这样,才能够使得这份仙之传承稳稳的落于这天狐塔中,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青丘狐族的血脉后辈,能够无视这般恐怖,以血脉为引,窥得仙之传承的存在。
不然的话,这份仙之传承,于青丘狐族而言,很大可能,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镜花水月。
不可窥,不可言!
楚牧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荡,目光趋于清明间,缓缓抬手,触向其中一片玉页。
不出所料,指尖触及,也并未有丝毫的真实触感显现。
抬起的手掌,轻而易举的穿过玉片就如同只是一道虚幻的投影一般。
见证此景,楚牧皱了皱眉,也并没有太过纠结。
他终究非青丘妖狐,没有身怀青丘血脉的情况下,踏入此处几乎被改造成血脉传承之地的第九层天狐塔,本就是困阻重重。
那就更别说,这份仙之传承的存在,完全是超出认知的玄妙。
他虽借助一抹灵辉跨越了最为艰难的破妄窥真这一步,但显然,也并不意味着他可将这仙之传承收入囊。
窥得,只是第一步。
如何接触,乃至得到,皆还未能解决。
可望,而不可及。
便是他目前的处境写照。
只不过,最为艰难的第一步已经迈出,仙家传承近在眼前,他又岂有退缩之理。
楚牧强行平息心中的情绪波动,心神放空,灵辉加持之下,小心翼翼的捕捉寻找着眼前两枚代表着仙之传承的玉页所在。
既然已经看到,那接下来的关键,自然就是在于接触到。
而要接触到,最为关键的,自然是寻找到这两枚玉页的实体所在。
虚实之间,有着无数的可能。
这份仙之传承,也必然藏在这无数的可能之中。
寻到了那一丝可能,应该也就能接触到这一份仙之传承。
如此,似又是漫长岁月的消磨。
每一息过去,楚牧也只感觉距离这份仙之传承近些许。
但细细感知,似又依旧遥不可及。
哪怕近在眼前,也始终难寻到一丝一毫的真实。
这种难以言喻的怪异荒诞,几近让人发狂。
他试图再度化假成真,但这一套,于他自身有效果,于这两片代表着仙之传承的玉页,无疑就是班门弄斧了。
没有青丘血脉为引,这近在咫尺的仙之传承,似乎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可望而不及。
一抹灵辉加持,楚牧心智清明,但在这种煎熬感之中,再清明的心智,也难免恍惚,甚至有种否定自身存在的怪异之感。
显而易见,这种诡异变化,必然是源于这两枚玉页,或者说,是他强行窥视这两枚玉页后,必然需要面对的困难。
这种诡异现象,或许也只是这两枚玉页溢散的一缕规则,一丝气息。
于云青衣而言,身怀青丘血皇血脉,踏入此地,便得血脉护持,可能都不存在任何困难,便能窥得,乃至得到这仙之传承。
但于他而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