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异象交叠,灵光绚烂,沉闷的轰鸣声就若钟鼓敲响一般,直击人心,让人难以承受。
云海早已破碎,那巍峨耸立的千左主峰,在此刻,也已是一副残破之景。
仅存的千左山护山大阵,彻彻底底的摇摇欲坠之间,距离彻底崩塌,也已近在咫尺。
而于此刻尚还于千左主峰存活的千左盟修士而言,无疑是绝望的。
短短数个时辰,不止一次的突围,却也无一例外,皆被剿杀殆尽。
更有三尊法相大能,血洒当场。
至此,残存的千左盟修士,似乎连最后困兽犹斗的资格,都彻底丧失。
眺望而去,整个千左山主峰,已是被团团包围,一尊尊法相大能屹立各方,法相引动的天地异象,几乎让那一片天地的规则彻底失序。
在这些法相大能的合力之下,不过数十息时间,千左山主峰那已经摇摇欲坠的阵禁,在一声沉闷轰鸣后,便彻底告破。
紊乱的规则波动席卷着浓郁灵气,短短瞬间,便形成一场特殊的风暴,朝四方扩散而去。
足以对法相之下造成致命威胁的特殊规则风暴,却也并未危及到任何一个非千左盟修士。
在风暴席卷的瞬间,一道道天地异象便相继降临,硬生生的将这场规则大阵破碎后形成的规则风暴镇压。
随后……
那一道道搅动天地的恐怖法相,也相继没入尚且一片混乱的千左山主峰。
这一场灭宗之战,在此刻,无疑已至最后一步。
于残存的千左盟修士而言,是绝望之下的癫狂,于这些入侵者而言,那就是最后一战。
此战结束,那就是赢家通吃!
千左盟数百万载的底蕴,都将尽皆归他们所有。
冲霄塔内,楚牧注视着这一切,此刻的他,也不禁有几分疑惑。
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
千左盟,似乎从始至终,就没有像样的反抗出现。
哪怕,千左盟主被那镇北侯一击重创!
但是,都至如此传承灭绝的危难之时,难道还会顾忌所谓的圣皇宫?还留下底牌不出?
可问题是,从这场灭宗大战打响,到眼下几乎快要彻底结束,千左盟,完全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是早就安排了后路,这一切都为弃子?
还是说,事发突然,来不及安排?
亦或者说,有其他未知的底牌?
思索也只是一瞬之间,楚牧便将这些杂念强行压下。
不管如何,于他而言,眼下,时机已至!
再不行动,等到千左盟彻底覆灭,到时候,就该轮到他双拳难敌四手了。
楚牧心神微动,瞬息间便引动这深藏于冲霄塔内的暗门权限。
可就在他准备将明面上属于千左盟主的那一点控制权彻底泯灭之时,异变突现。
在他的神识感知之中,也只感觉到原本尽在掌控的冲霄塔,极其突兀的多了几分不协调。
正常而言,这几分不协调,无疑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冲霄塔明面上的掌控者,可是千左盟主。
他这个暗中偷偷摸摸搞事的人,篡夺了冲霄塔的掌控权,有不协调,自然是正常。
只不过,千左盟主,可是已经生死不知,属于千左盟主的冲霄塔权限,也完全沉寂。
可眼下,那属于千左盟主的冲霄塔权限,似乎……复苏了?
刹那间的错愕过后,楚牧下意识心头一紧,再三感知过后,才真正确定。
这座冲霄塔属于千左盟主的权限,真的已经彻底复苏了。
这也就意味着……
千左盟主,至少已经神智清醒,甚至已经恢复了部分修为。
不然的话,事有轻重缓急,眼下如此局势,也不可能顾得上冲霄塔的这一点权限!
楚牧猛的转身眺望天际之间,那一座千左主峰,此刻已是一片血腥。
有法相大能搏命厮杀,也有无数的修士前赴后继,如潮水一般冲进千左主峰。
杀戮,掠夺,摧毁……
如末日一般的疯狂,秩序的存在,已然彻底崩塌。
此刻,楚牧心头也不禁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那场合体庆典来看,千左盟主在最巅峰,最风光之时,被一击重创,如此被人欺辱上门,踩在头上拉屎。
千左盟,显然也都顾忌着圣皇宫的存在,未曾彻底撕破脸皮,甚至还让参加庆典的各方势力从容离去。
但眼下,已至灭门之时。
眼下的千左盟,显然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忌,更不会在乎圣皇宫的所谓威严。
此等绝望癫狂之时,本该生死不知的千左盟主……
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