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不安缭绕心头,楚牧也不禁有些纠结。
他虽然不知道,这两方世界之内的具体情况,但从种种痕迹来看,自古至今,能够踏入此地的,必然少之又少。
按他的推测,纵使有古宝护身,也顶多只能止步于那死寂汪洋。
哪怕是最顶尖的极品古宝,在那死寂汪洋之中,也绝对撑不了太久。
粘稠至实质的死寂之力,绝对是所有生灵的死敌。
他觉得,自远古至今,能够踏足此地的,估计也就只有掌握天宫顶尖权限的那一批人。
那位恒皇,很大可能,已经来过此地。
毕竟,天心,可是世界规则的延伸。
死寂之力再恐怖,距离规则的存在,也还远远不及。
以天心权限,尚且止步于此,然后举国之力探寻,这无疑也证明,面对此地,单单以恒皇个人的力量,也并没有把握。
或者,此地,存在恒皇忌惮的存在。
比如天衍,比如……天心?
而从这世界碰撞的场景来看,这方囚笼,必然已受到相当大的损害。
他半载观察,也确认了这一点。
这一方源于修仙界衍化的世界囚笼,在这世界碰撞之下,世界就如同破孔的气球一般,每分每秒,都可见力量的流失。
尽管这种流失速度并不快,但每时每刻的流失,也就意味着,这一方囚笼的力量,迟早会彻底衰落。
甚至都用不着彻底衰落,只需要衰落到一定的量级,无法压制囚笼里的恐怖存在。
平衡告破,这方囚笼,恐怕就会彻底崩毁。
这个过程,也注定会越来越快。
毕竟,外界的天地,早就在天衍的侵蚀下,陆续异化。
随着异化的加深,天地本能的反抗,也必然会越来越弱。
“或许……成就五阶,再回来一探?”
楚牧驻足许久,顾虑重重下,原本那微弱的念头,也愈发清晰。
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力量。
若他足够强横,再诡异,也不过是一巴掌拍下而已。
他若踏入五阶……
若那天衍真的只是五阶的修为,哪怕是五阶巅峰,他纵使不能抗衡,以蜕变过后的天地烘炉,逃命,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
他脱离世界的影响,踏入真正的混沌之后,如何确保修为突破的顺利,以及,如何确保他修为突破后,还能顺利回来?
楚牧暗自思索。
前者,估计也没有谁能够保证。
混沌无边,存在无数的未知。
他要是运气不好,踏出混沌,被未知存在一巴掌拍死,也不是不可能。
后者,倒也并不难。
他只需要寻到一个锚定不变的坐标。
纵使迷失在混沌之中,他也可凭借这个锚定不变的坐标,寻得修仙界的存在,再度归来。
但……
他记得没错的话,恒皇先前所言,界外五阶,可是被世界抗拒的存在,真身难以再入界内,只能以分身入界内……
思索片刻,楚牧也未过多纠结。
相比较这個可能的真实性,他对于那位恒皇,还是保留了几分怀疑的。
尽管这几分怀疑,并没有证据支撑,但涉及天心,涉及天衍,再多的怀疑,也并不为过。
楚牧再看向眼前这世界碰撞之景,脑海中隐隐的灵感也愈发清晰。
若论一个锚定不变的坐标,又有什么,比得上……祂?
被镇压于此界,已有无数载。
就连世界,都被侵蚀衍化。
锚定祂的存在,也就等于是锚定这个世界。
远比其他任何事物,都要可靠。
毕竟,有关此方世界的奇物,他也接触不到。
至于修仙界的坐标为何,这本来就是如同世界尽头这种见知障碍一般,非是界内之人可以推算的。
而锚定坐标所需的锚定物,他也并不缺。
天地烘炉里,可不止一枚圣魂。
思及于此,楚牧也未犹豫,果断转身,便朝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轻车熟路的穿过这一方浩瀚的远古战场,再度踏入那一方死寂汪洋,一路平静,也没有太大的波澜。
直到再度踏入那一方死寂漠海,脚踏于沙地之上。
天衍侵蚀的世界,也并不存在任何绝对意义上的可靠。
任何人,都有被侵蚀衍化的风险。
若真能顺利突破至五阶,那于他而言,就会是一张足以横行无忌的底牌!
此番突破,楚牧自然不准备感知任何人。
甚至,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能留下。
为此,他从漠海而出,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