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蚀,加重了……”
楚牧紧咬牙关,额头青筋暴起。
脑海之中,似有无数未知存在的低语轻喃,又似有无数嘶吼绵延。
侵蚀的加深,魔性的影响,似在那真魔血脉作用下,愈发根深蒂固。
识海之中,若隐若现的神魂之刀,自发护主的情况下,数不尽的刀光璀璨,斩断着源源不断涌来的魔性侵蚀。
本是正常的身躯,在这侵蚀之下,手臂背脊,竟也浮现了一缕缕浓密的毛发,手臂更是扭曲般的异化成长。
整个人,俨然朝着非人的状态下飞奔而去。
楚牧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甚至,纵使“灵辉加持”之下的天塌不惊,此刻都有些紊乱起来。
就好似神智模糊,隐约之间,他甚至都感觉到一股诡异的陌生之感。
楚牧是何人?
仙途为何?
“灵辉”……又是何物?
诡异的陌生之间,似又有隐隐的熟悉,只不过,这个熟悉,源于更诡异的陌生。
就好似他不记得楚牧是谁,不记得了他自身,反倒是把另外一個身份,另外一个“魔”……
视为一切……
“原来如此!”
这般侵蚀之下,楚牧却是突然有些明悟。
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那些魔修,在当时皆是那般悍不畏死!
他这样异变下去,他也会变成那般悍不畏死!
血脉的源头,是那尊真魔!
源头为真魔,分支,那必然就会沦为那真魔的奴隶!
这是源于真魔血脉的影响!
一种与妖兽血脉相似,但又自成一体的邪恶血脉体系。
他死死苦守最后几分清明,身体扭曲异化的同时,面容在这苦守之间,亦是近乎扭曲。
“封!”
仅仅只是积攒些许力量,他没有犹豫丝毫,一声低喝之间,淡淡荧光于周身闪烁,涌入血水魔性,刹那间,便被彻底隔绝。
他瘫倒在地,肆意喘息,心有余悸。
好一会,他才挣扎起身,盘膝而坐之间,“灵辉加持”之下的神识感知全身内外。
身躯部分异化,精气神皆被侵蚀,魔化痕迹有轻有重,糜烂的伤势,似乎成了魔化侵蚀的温床,可以让这种侵蚀近乎没有丝毫阻碍的完成。
他感知识海刀意动静,随即闭目调息片刻。
他也不敢耽搁,数枚疗伤丹药服下后,于丹田之中悬浮的大日真火随神识而动。
刹那间,真火缭绕身躯内外,肆意灼烧淬炼。
魔气,真魔残血,在这般灼烧淬炼之中,亦是一点一点显露,一点一点祛除。
已经异化的身躯,也缓缓的恢复原样。
这个过程,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楚牧才缓缓睁开眼眸,他抬手一抹,一团拳头大小的血脉精华,便悬浮于他手心之上。
血脉精华呈魔黑色彩,晶莹剔透,极为唯美,同样也极为……邪恶!
妖兽血脉,对人的异化,是在可控范围之类,而且,妖兽血脉,会影响人的神智,但这种影响,是被动的。
而这团真魔血脉,则完全是主动侵蚀灵智,侵蚀殆尽之后,那被侵蚀者,就必然会成为血脉源头存在的奴隶。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甚至,连思想,恐怕都会随之改变。
会将那尊真魔视为无上尊崇的存在,丝毫的违逆之心,都不会出现。
只不过……
楚牧有些疑惑,抬手一抹之间,一缕大日真火悬浮手心。
他本以为,这真魔血脉的异化侵蚀,会很难解决,甚至,会影响仙途,让他从此成为不人不魔的诡异存在。
但当真火灼烧淬炼之后,则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很是轻易,就好似彻底压制,乃至克制一般,轻松至极。
比之他曾经以刀意祛除真魔之气侵蚀,都要轻松得多。
“至阳至刚,是克制?克星?”
楚牧隐隐有些明悟,之前针对他的那一场刺杀,恐怕就是在于此。
若他为魔,这等克制的存在,能在源头上掐灭,显然是再好不过。
只不过,既为克星……
楚牧环视四周,血水翻涌,愈发粘稠,
那一个笼罩整个楚都内城的神秘,俨然还在源源不断的将楚都城中的血腥汇聚而来,转化成这特殊的血食。
他感知身躯,伤势愈合不少,肉躯的存在,似也被强化了不少。
再感知血池之外动静,轰鸣还在持续,那一尊真魔的狂暴,或者说,真魔之躯的控制权争夺,显然还未结束。
随即,他心念微动,抬手之间,周身泛起的淡淡荧光散去,本已被隔绝在外的血水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