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取笑道:“你不是说今天宜见友人?这话还没说几句,人都跑没了,就剩我们两人在这,大眼瞪小眼。”
温故应懒懒地靠在椅背,说:“好事多磨嘛。刚才你没听到失魂症三个字?我们这趟来,不怕遇什么波折,反正都要待到晚饭后,就怕听了一天的话,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大姜朝的大将军,总不可能把我们两人,在这搁这一天吧。”
李川知道温故应嘴硬。他将手中的书放回架,换了个话题,说:“不知江道长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刘洋也在雅山郡,这么久都没消息传来,估计是遇了什么阻碍。”温故应说。
“素王爷身边,到底有那些修士,还没查明白吗?”李川有些好奇地问。
“查出一些来了,”温故应说:“次他身边的老龟,过去的名号是烟云客,是成名于三千年前的妖修。他在一千八百年前飞升失败,之后便没了消息。”
“还有那个驭风的修士,我怀疑他曾是玄岳门的一位前辈,他也已经失踪了一千多年了。”
李川听了,顿觉得当时在河源镇,赢得十分侥幸。
温故应看出了李川的想法,说:“那两人的修为境界,都无法与他们的鼎盛时期相比。飞升失败后,不仅修为会大退,境界也会破损,修为可以再修,境界破了,那只有重头再来了。他们与魔族遗孽混在一起,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
接着,他忽又将话题转了回去,“邹经平用郎中的身份过去,的确不容易被注意到,行事方便许多,也容易打探到一些来不及被抹消,或者忽略了的消息。”
“我就是觉得有点危险,不过大将军应该暗中派人保护他的吧?”李川说。
“未必,他虽是個凡人,但我感觉,他有自保之法。”温故应说。
李川又想起他之前的感觉,问:“他会不会是神侠门徒?”
“我也觉得有点像,但……若他是神侠门徒的话,之前常潇的病,他应该有办法的。”温故应说,“治不了根,治个病症,压十年二十年的,神侠门徒应当能做到。”
李川点点头,转身坐回到椅子,然后他听温故应轻声说:“钱师弟,是我杀的。”
“他加入的是霜叶门吗?”李川也轻声问。
“嗯。”
“那也……没办法。”
“是啊。”
屋中又静了下来。幸好不久之后,常潇就回来了,他说:“邹叔马就来,你们再等一会儿。”
“没事……”李川刚说了两个字,温故应便开口打断了他,问:“你家里到底怎么回事?”
李川有些惊讶,温故应是一贯不理俗事的。
常潇也不隐瞒,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我生病的时候,玖姑想给我娶个妻子,冲一冲喜,被父亲拒绝了。她就来劝我,那时候,我病的还不算重,还有清醒的时候,所以我也拒绝了。她就骂我不孝,说我要给将军府留个后。”
“啊?”李川又震惊了。
常潇无奈摊摊手,说:“我把父亲背出沃池时,我已经懂事了,只是不会说外面的话,不懂礼仪而已,不可能认错爹的。父亲都不在乎后代,我……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我就想,玖姑是不是一个人,成天在府里,太无聊了,就向父亲提议,再收养个小孩,养在她名下,以后她也能有个依靠。结果她反应特别激烈,骂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把父亲许多隐秘的事,都说了出来。”
常潇解释了一句说:“父亲的一些事,我是他儿子,不好评说,但玖姑这么说,就有些过了。”
李川在京中呆得久了,也时常听到一些将军府作风豪奢嚣张之类的传言。只是因为他认得常潇,以及外面对钦天监的言论,也都挺离谱的,所以他都没当真。
现在听常潇这么说,再看将军府里的模样,便觉得那些传言,有几分真了。
要说都是玖姑做的,大将军不知情,李川是不信的。
常潇继续说道:“再后来,我病得更严重了,不久之后便被送到了庄子里。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那也不必派人去杀你吧?”李川问。
常潇说:“后来父亲和我说,他那时觉得一直把我关庄子里,也不是个事,就想找个偏远些的地方,让我去住着,再找几个高手,一队老兵看着我,这样可以自在些。”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句,说:“到时我疯的厉害,也就祸害一些庄稼果林,就算没拦住,伤了人,也是银子能打发的事。”
“他和玖姑说,让她放开这边的事,专心去乡下陪我。她要还想给我冲喜,就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村妇,要是有了后,她自己养着也行,送到京城也可。”常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凉透了的茶,脸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