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加快速度。”
“不,不要加,保持原速……”
“换条路。”
“不要管目的地了,随便换个……”
“……”
李川语无伦次的说着。
劳笑开连忙安抚他说:“李兄弟,别怕别怕,以她的速度,现在已经走远了。”
公二还有点摸不清状况,说:“她怎么突然来又突然走了?”
旁三回答他说:“她去追别人了。”
“什么人?”公二依旧茫然。
李川拿起茶壶,灌了一肚子水,终于把惊惧压了下去,“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一直跟着他们?不太像。
“她可能是在我们马车上留了记号。”劳笑开猜测说。他伸手从李川面前拿过茶壶,倒出最后半杯水来,一边喝着一边说:“等到了人多的地方,我们换辆车。”
“可能只有驱使马车的时候,她能感应到,收着的时候,感应不到。”李川顺着劳笑开的推测往下说:“等到了燕顷山,要请人看看这辆马车了。”
他长叹一口气,说:“不知道钦天监是什么个状况。”
“到了燕顷山再打探吧,修士多的地方,总能找到消息灵通的人,”劳笑开再次安抚李川,“我觉得,钦天监不会有事的,倒是那個灵鱼大王……她的身份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公二问。
“她可能不是灵鱼大王。”李川回答了他。
“那她是谁?”公二问。
李川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我们尽快赶到燕顷山吧。”
在修士堆里,总比在别的地方安全。
之后他们换了马车,日夜赶路。经过驿站的时候,李川思忖良久,还是发了封公文到钦天监,隐晦又隐晦地讲了个采风艳遇的故事,暗示了灵鱼大王身份的事。
等到了燕顷山时,又是大半个月之后了。李川被颠得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幸而果然如蒋柏所说的那般,他们刚到,就有四神宫的弟子找了过来,引他们进了燕顷山,带到了温故应面前。
劳笑开原本是想留在山下的,但因为担心风欢意识破骗局,找他算账,于是也跟了进去。
见到李川后,温故应十分欣喜,他说:“李兄,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到呢,你就来了。怎么样,去京城还顺利吧?”
李川环顾四周,找了个椅子就瘫坐下去。
“李兄?你怎么了?”温故应问。
“无碍,赶了好几天的路,太累了。”李川有气无力地说。
他和温故应也算老熟人了,到了他的地方,就不想强撑了。
温故应看出他只是太过疲累。于是也不急,招呼着公二旁三劳笑开坐下喝茶吃点心,问了几句路上的事和修炼上的事,然后拉了个椅子在李川身边坐下,递了杯水给他说:“好点没?”
李川接了杯子,喝了一口。
入口甘甜,精神也恢复了几分。
此时他已经有点缓过来了,他把马车拿了出来,递向温故应,说:“我们路上遇到了灵鱼大王,怀疑她可能在马车上做了记号,请你帮我看看。”
“李兄太客气了。”温故应拿在手中细看,过了一会儿,他手指一动,轻轻从那车上剥出了一片银色的鳞片来。
李川几人的视线都牢牢地粘在鱼鳞上。
接着鱼鳞化作了烟尘,散开了。
温故应将马车递回给李川,说:“现在没问题了。你们是怎么遇上灵鱼大王的?”
李川再次收好马车。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鸣仙佩拿了出来,“你再看看这个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号,也是她碰过的。”
温故应把鸣仙佩拿在手里,查探了一番说:“鸣仙佩没什么问题。”
李川松了口气,接着他把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把涉及天音壶的地方稍微模糊了些。
温故应没有细究,而是感慨:“没想到李兄这一路,这么凶险!”
李川看了劳笑开一眼,没说话。而劳笑开埋头喝茶吃点心,完全没有察觉到李川的视线。
温故应又说:“金兄的伤势痊愈了,我也就安心了。”
半句都没有提及朝廷与大妖的争斗。
李川大约知道他的态度,没有在意,而是直接问:“京城里现在怎么样了,温道长知道吗?”
“没有太关注,不过还是听闻到一些消息。”温故应不推脱,也直接把他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李川,“大概是一个半月前的消息了,灵鱼大王潜入了京城,劫了大牢,把衮龙王素寒救了出去,但却被宫监正拦在了城门口。”
“什么?”李川瘫着的身体一下立了起来。
一个半月前,就是说,那位出现在江畔县的灵鱼大王,果然另有其人。
真正的灵鱼大王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