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围观的人里有人认出了李川,说:“李秀才,是你啊!我听说昨天道士作法的时候,你也在现场?”
接着又有人补充说:“李秀才可是被道士邀请一同镇宅捉妖的,道士说,李秀才既是纯阳之体,又有文运护身,寻常妖鬼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还有人说:“看来这又是公鸡成妖了!”
李川顺势学了几句温道长说的话,“昨日道长和我说,有些妖鬼做崇的时候,并不会直接显露真身,而是在暗处悄悄侵蚀气运,导致家宅不宁,怨恨丛生。”
“一定是公鸡精作崇了,”围观中的一个老者说:“刘木匠,你平素我们找你做活,你用料扎实,也不计较钱财,怎么因为丢了鸡,就非要取人性命呢?”
另一个围观中年也附和说:“就是就是,绝对是妖怪作崇,王老板你也是的,家里添丁本来是喜事,你不想着家宅安宁,去挑邻居家的鸡做什么?”
此时刘某心中也已懊恼自己太冲动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受了鸡妖的影响,才做出这番不理智的事来。
于是他主动走到王某面前说:“刚才是我冲动了,对不住,我不该没有证据就说你偷了我家的鸡。”
王某心里也很后悔,得了台阶,也就顺势而下了,说:“也是我糊涂了,鸡要叫,你也不可能绑住它的嘴巴,哎,我家小儿一到晚上就哭個不停,每次好不容易哄睡了,鸡一叫又醒了,这一天一夜的,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就迁怒到你家鸡身上。但是偷鸡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
刘某说:“我懂,我懂,我儿子小时候也是,一晚一晚的哭,怎么哄都不行。”
李川见两人误会解开了,提着猪脚转身想要离开,却不想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
回头一看,正是刘某。
刘某说:“李秀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好好答谢你,能不能请你今晚在我家吃饭,顺便住一晚?”
没等李川回答,那王某也说:“李秀才,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死在这里了,这救命之恩我一定要好好报答,还请你今晚来我家住吧。”
这是把他当镇宅用了吧?
反正有人管晚饭总是好的。
这一场纠纷结束后,李川的名声在云桥乡好了起来,大家都说李秀才懂道理,会处事,还能镇宅。
于是李川便多了一个镇宅秀才的名号。
乡里谁家觉得宅院不宁疑心有妖鬼作崇,或者搬了新家有了什么喜事,都会请他去住一晚。李川也不收钱财,只要好酒好菜招待一顿便可。
……
这日早上起床,李川洗脸的时候,觉得自己脸上多了点肉,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力气好像也大了些。
都是辛辛苦苦蹭吃蹭喝得来的。
他转过身,走出后院,远远的望着他的田地。
日子算是安稳下来了。
等今年过去,就把地租出去,再请张员外帮忙,去城里谋个差事。
空下来就研究研究《纹经》。
虽然温道长直白的告诉他了,他与仙路无缘,但这些日子里,他觉得《纹经》还是挺好用的,就比如他那口用叶子补好的破铁锅,现在不仅不漏水了,烧出来的饭菜还特别好吃,滤掉了杂质,提升了本味。
后来他又循着补洞的思路,把家里破的坏的地方都补了一遍,当然这一次,他没用叶子,而是用了正常的材料,补完后虽然说不出来哪里变了,但住着就特别舒服,甚至看书的时候,都不犯困了。
怪不得《纹经》传人都能活过80岁。
正盘算着,他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稻田里一蓬稻草不自然得倒了下去,再之后,就看到一只秃了毛的大公鸡大步扑腾而来。
李川越看越觉得眼熟。
公二!
没错,尽管秃了毛,李川还是认出了它来,就是公二!
等公二走的近了,李川看到了他身上趴着的一只蟹壳几乎尽碎了的螃蟹。
是旁三!
眨眼间,公二就站到了李川面前,他抖抖翅膀,凄声叫道:“书生,救救三弟!救救三弟!”
“宫兄,别慌,”李川快速往四周扫了一眼,确定没人后说:“我们去里面说。”
说着,李川带着公二去了院子里。
他借着日光仔细打量着公二与旁三的模样。
公二伤的很重,不止是毛秃了,左边的翅膀别扭的耷拉着,爪子也折了几个,身上还有一簇一簇的血迹。
旁三更是完全看不出是死是活。
李川大骇,问:“宫兄,你们不是去玄水山找黑角大王了吗?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公二说:“就是玄水山上的妖怪,害了我们!”
在公二的叙述下,李川理清了前后的经过。
公二和旁三与李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