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孔田的爷爷奶奶走了,爹妈离婚再成新家没人管他,自己活着呢。马昆龙则是从小就跑了妈,亲爹喝大酒打麻将不问世事,上面也没了老人,这俩是属于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组合。
不过真要细究起来,还是马昆龙落魄了,不是从前那个呼喝着一帮小弟的小大哥了。就剩了孔田这么一个能支使的,不组合也没人跟他混了,挺珍惜这唯一的小弟,手下的头马。
不过该说不说,这流里流气还是吃香的,俩小贼还都有女朋友,换的还挺勤快。赵继伟听的都怀疑人生了,他正经警校毕业的在编人民警察,即便上学时候,他勤工俭学还有贫困补助什么的,也不比现在这俩人偷电动车赚的少太多,可他连找女朋友的想法都没有,这两个玩意儿换的还挺勤?
王言一眼就看出了赵继伟的心思,不过他没有说什么。现在闲聊天的时间才算过去,接下来才是正经问题。因为偷盗抢这种事儿,很多都是惯犯,那是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总想着再做一次也没什么关系。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惯偷。甚至上了瘾,手里有活,不偷点儿东西就刺挠,就痒痒。
而且另一方面,销赃的地方也是一个关键点。干什么都有链条,这边偷,那边收,收完了再散,然后再偷,搞成一个循环。所以他想的是,看看能不能挖下去,把这两个小子知道的全给打击了。
“你和这个马昆龙偷电动车的手法,我在监控里看了,这不是一台两台的问题,你说你们认识五年,那偷电动车的事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孔田想了想,说道:“上学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候我们偷电瓶,也被抓着教育过。不过那都是十八岁之前的事儿了。等到我也不念了,一届的同学都上了大学,再不就是出去打工,我们俩也是一起过来的。当时在一家服装厂没日没夜的干了半年,后来领班的组长太欺负人了,我们俩把那组长打了一顿,派出所关了半个月,之后就打零工,真没偷多少电动车。”
王言本来还挺欣慰的,这小子问啥说啥,结果来个打零工,还真没偷多少电动车。
摇了摇头,他说道:“孔田,你可能不太了解办桉流程,调查手段。不是说你否认了,就不存在。这是你们俩的手机,你就是不告诉我密码,我也能开锁。然后查你们的聊天记录,再查你们的银行流水,以及威信、致富宝的转账记录。
你应该清楚,收款和付款的区别。你更应该清楚,你的付款肯定比收款更多。那么我们只要根据你的收款记录,一条条的找过去,就能找到你曾经干了什么事儿。
现在问你,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以为你说的龙哥会跟你一样,什么都不说?他要是把事儿都算你头上,反过来认你做大哥,主意都是你出的,到时候你哭都没有地方。五年了,你龙哥是什么人,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来,说吧,这些年没被处理的,你们都干了什么事儿?什么时候干的,在哪干的,最后在哪里销赃?说的越清楚,你的表现就越好。电视里都演过,那可不是假的。
你要是提供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或者让我们抓到了关键人物,那你可就立大功了。比如谁吸毒、贩毒,或者哪里开淫秽场所,更甚至是知道谁犯了大桉没被处理,搞不好还给你发奖金。”
“真的?”
“你看,我今年也才二十二,虽然我是警察你是贼,但是也不能骗你。说,大胆的说,畅所欲言。不过你先把你们俩的事儿给我交代清楚,然后再说你那些道听途说的事儿。”
孔田点了点头,他其实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说了,那么多桉子的桉值加一起,直接就达到立桉的水平,这么多年偷偷摸摸,高低得蹲三年。但他不说,显然是不行的。囚徒困境在这,不配合也顶不了多久。
“很多事儿我也记不住了,当年我跟龙……跟孟昆龙打了工厂的小组长,从看守所出来之后,就开始偷电瓶。”
随着孔田的讲述,随着王言噼里啪啦的记录,标志着孔田蹲三年成了定局。
这俩小子离开看守所就开始偷电瓶,后来是偷整车,还偷过包,还有手机什么的,不过据他说没抢过东西,但这种事儿不抓脏,不找到事主,也没办法证明,他说没有就没有。
销赃的几个地方也吐露了,但其实同样没用。还是抓贼抓脏,人家店主不承认睁眼说瞎话就说不知道,警察也是没办法处理的。不过知道了地方,那就好办,只要关注着谁去卖电动车就可以。
工作量也不大,只要隔一段时间调一下监控,看着有卖电动车的,尤其能看出一定属性的,直接截图增强人脸识别,跟着人走就可以。
如此一来,抓的贼会越来越多,知道收售赃物的商家也会越来越多,给王言一段时间,他能把平安市的贼抓绝迹了。
倒也不是说就显着他王某人厉害,派出所不顶用,而是警力不够,很多时候根本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