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赚钱。此外今天中午他遭了刺杀,借此发作为难王言,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之前确实传回了消息,说王言没有去面对他们的诘问,但后续也应该有情况汇报,他还没死呢,在上海滩也有手下的。王言没去茶楼与会,干什么去了?什么反应?这些都是要报给他的。
但现在他都喝光了一壶茶水,还没有人来,那一定是出事了。他赶紧的起身走到书桌后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卡的一声上了膛,先是几步走到门口,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室外很安静,室内更安静,一时的,他只能听见自己那颗老心脏砰砰砰狂跳的声音。听了片刻,他长出一口气,走到书房中的阳台处,这里的门因为香港气候湿热,通风换气的缘故打开着,他轻轻的走出去到了阳台上,向下看去,正是看到了一个叼着烟的中年人,站在小院子内的灯光下抬头看着他,咧嘴笑着。
那中年人见杜月笙发现了,笑呵呵的大声说话,用一口地道的上海话:“杜前辈,我是永华实业香港分公司的经理,唐龙,您放心,您的手下们都很好,我这次来没有恶意,是王先生有几句话要跟您说一说,您稍等,我这就上去。”
杜镛颠了颠手上只有只有七发子弹的小破枪,看着下边两个人手中拿着的冲锋枪,叹了口气说道:“茶没水了,给我拿一壶热水进来。”
说完,缩回了身子,消失在阳台上。
唐龙提着热水壶开门走进书房的时候,杜镛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手枪被放在面前的小方桌上,面色平静,无悲无喜。
先是给茶壶中蓄了开水,接着又给杜镛倒了一杯,唐龙这才从腰间掏出手枪上了膛,在杜镛极速收缩的惊骇眼神中,干脆的顶在了他脑门上:“王先生让我告诉您,这次才是他动的手。”
感受到冰凉的枪口,杜镛摇头苦笑,不慌不忙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有些奇怪的看着唐龙:“没了?”
“没了!”
唐龙耸了耸肩膀,他明白自家老大的意思,也觉得如此行动非常霸道,非常提气,但大费周章的为了这么一件事,确实也很傻……
当着杜镛的面退了弹匣,又退了顶火的一颗子弹,重新按回到弹匣中,收了枪在腰间,整理了一番衣服,他对着杜镛稍稍躬身:“您的手下都很安全,只是被下了迷药,睡一觉就好了。另外我之前答应了那个下药的人,要送他离开香港,希望您不要再追究了,放他一马。就这些,不打扰您喝茶的雅兴,告辞。”
“不送!”
唐龙来的无声无息,走的也是干脆直接。杜镛又一次站在阳台上,双手背后,默默的看着楼下,从他的洋房中鱼贯而出的一行二十多个手提冲锋枪离开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动作很快,他们将武器全都放进一辆车内,而后四面八方的散开,转眼便无踪无影。
杜镛就站在阳台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久久无言。
晚间的清风吹的丝绸衣衫泛起波澜,他没觉得清凉……
“既然都做了,为什么不干脆做的彻底一些?反正你都得罪死了杜镛,以后这老家伙有机会肯定给你来一个狠的。他那样的人物,岂能等闲视之?没了上海的根基,他还有经营多年的人脉,再看不上杜镛,总会看在有几分旧情的份上帮帮忙,未必不能东山再起。你这是给自己留了一个更大的麻烦啊。”
百乐门中,听到刘一统的话,王言喝了一口酒,笑呵呵的说道:“那也没办法不是?人家好歹也有抗日救国之功,这一抗日,黄赌毒的那些事儿就盖下去了,人也渡了一层金,我弄死他岂不是与抗日为敌?要是有心人恶意攻歼,那以后更不好混。况且你也说了,他在国民党的关系多,本身还是蒋中正亲自安排的什么中央赈济委员会的常务委员,正经的国民党中人,弄死了他,那不是要跟国民党决裂么?到时候我可真成大汉奸了,这名声我可背不动。
细算下来,从王某给林鸿远跪下磕头的时候,至今十一年,我二十九岁,有了现在的一切。你告诉我,一个走下坡路的五十岁的老家伙,即便真的东山再起了,他的东山又能有多高?又能添多大的麻烦?放轻松,问题不大。估计明天冯乃荣那伙人就收到杜镛的信了,你再去跟他们谈一谈,如果还不听话,那就得真得杀只鸡儆儆猴了。杜镛不好杀,杀这帮人,可真的是杀鸡。”
“你厉害……”刘一统比了个大拇指,无话可说。
王言没搭理他,只是端着酒杯对着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举杯邀酒。刘一统顺着他的目光回身看过去,正是看到在那里的一张小桌上,一个穿着旗袍,脸上有几个小痦子,模样清秀,身材纤细高挑的女人正媚态十足的仰头喝酒。
这个桥段刘一统很熟,因为在过往的几次,俩人在类似百乐门的娱乐场所潇洒的时候,只要王言举杯邀酒,对面回应了,那当晚差不离就得上床了。
他又看了一眼那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