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手下的一个华捕带着一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走了进来,那华捕说道:“队长,这个小子在外面嚷嚷着说有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还说事关您的安全,我不敢拦着,只能把他带来见您了。”
王言揉了揉眼睛,精神了一下,拿起杯子想要喝点儿水,结果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凉了,喝了一口解渴,将杯子推了一下:“给我倒点儿热水。”
那小巡捕应声,颠颠的拿着水杯到一边,拿着暖壶倒水。
“说吧,小子,什么事还能关乎我的安全?话我先说好,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活腻味了存心过来消遣我,那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这是一个穿着不合身破布衣服,整体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子。听见王言的问话,他连连摇头:“现在上海滩谁不知道您马上要升探长了?就是给我八个胆子也不敢消遣您老人家啊,是真有事儿要告诉您。”
“说!别磨磨唧唧的。”王言接过热水喝了一口,看着面前的小子。
“今天我在巨籁达路那边过来,路过您家的时候,看到您家旁边那个洋楼有人鬼鬼祟祟的进出。我记得很清楚,以前那房子是没有人住的,听说是房主出国了。如果是房主,也不用跟做贼似的。我想这些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不是偷东西,就是想要对您不利,赶紧跑过来找您报信了。”
王言蹙起眉头,叼了支烟,由着小巡捕给点上:“你确定没看错?”
“确定,我特意看了好几遍门牌号。人也不会看错,他们一共两个人,都穿着黑衣服,一看就不简单。”
小华捕说道:“队长,我看这小子说的好像不是假的,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叫上兄弟们回去看看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胡说八道,那是咱们辖区吗?就这么集合兄弟们过去,是去抓贼了,还是去挑战其他捕房的兄弟啊?听风就是雨,说话不过脑子,滚一边去。”
瞪了手下一眼,王言叼着烟,抓过电话开始拨号,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喂,老刘啊,我是王言。刚才有人跟我说我家隔壁遭贼了,对,就是那个房主出国,空好几年的。说是他们都穿着黑衣服,一看就不简单,搞不好就是特务。兄弟身家性命可都在你身上呢,赶紧,召集兄弟们把那房子围了,千万别让人跑了,我这马上也带人过去。”
啪的挂断电话,王言戴上帽子,披上大衣,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五十美刀:“你的了。”
“我不要钱,我想跟您做事。”
“那你就拿着这钱,去洗澡、理发,买一身体面的新衣服,明天来这里找我。”说完,王言转身就走,吩咐那个小华捕:“去,找十个兄弟,开捕房的车过去。妈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对我动心思。”
随着小华捕的一声哨响,不大一会儿,就蹬蹬蹬的跑回来的一堆人,全副武装,紧急上车,跟在王言的车后出发。
那个报信的小子看着王言离开,撇了撇嘴,好假的演技啊。他摇了摇头,掏出方才从办公桌上顺的香烟点燃一根,潇洒的离开了中央捕房……
此时的巨籁达路并不安静,那个霞飞路捕房的老刘很给王言面子,在接到王言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带着几十人上车出发,非常干脆的把王言的家跟相邻的那个花园洋房给围了起来,还征用了另一边的邻居家的房子。老刘什么都不怕,反正给王言办事,有王言兜着,而且还算业绩,当然怎么热闹怎么来。
所以当王言带人到位的时候,一帮人长枪短炮的在那围着,拿着个铁皮圆筒扩音,让里面的人主动出来,就是不进攻。
王言当没看明白情况一般,跑到那个霞飞路队长边:“怎么样,老刘?”
老刘全名刘一统,比王言大一岁,是个过日子的好男人,有老婆孩子,平日里很少出去鬼混,就是没事儿喜欢喝两口小酒。很有些能力,别人枪战他看戏,别人看戏他抢功,别人抢功他枪战。只不过他头上的探长也才不到四十岁,除非死了,要不然他上不了位。估计正研究着怎么让探长去死呢,都是长反骨的二五仔。
“兄弟放心,都在掌控之中,小小毛贼,又能跑到哪里去。”刘一统胸脯拍的框框响,好像他真的很牛一样。
王言点了点头:“谢了老刘,我先抓人,回头我请兄弟们吃饭。”
“哎,说那个干啥,都是自家兄弟。赶紧抓人的去吧,这地方都是有钱人,洋人也不少,咱们动静太大,影响不好,回头都得挨骂。为兄就在此给你掠阵,保证不走脱一人。”
王言感动的拍了拍老刘的肩膀,从兜里掏出手枪,卡的一声上膛,转头吩咐手下:“后边五个,前边五个,但有反抗直接打死,行动。”
巡捕的战斗力是分时候的,如果是在租界内,日特与军统或是与红党发生枪战,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大盗强人,那他们基本就是废物,只会躲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