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手中的话筒说道:“对不住大家了,哥们儿也是没办法,家里条件不够,地方也小,实在是摆不开那么多的桌。以后哥们儿发达了,保证请大家连吃三天山珍海味,让我儿子给他的叔叔阿姨们倒酒,大家就别跟我计较了。我之前可是打听了,咱们这么多人,结婚的都没有几个,你们可该抓紧了啊。”
这话当然没人在意,那些人也没有较真儿,不过是架秧子起哄罢了。他们之中也不是没有结婚的,可是也没叫别人,都那个样。
说了几句媳妇好的话,韩春明拍着杨华剑的肩膀:“看到杨书记我想起来了,你小子可得给杨书记鞠躬感谢杨书记救命之恩啊。一九七三年腊月二十三,咱们杨华剑同志偷偷给自己过了一小年……”
这话一开头,王言就知道这事儿是跑不了了。都是有剧本的,这话开了头,一会儿定然也要到表演节目的话题,自然仍旧能扯到弹钢琴上。
避免这种事儿发生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来。只要来了,以韩春明的好人缘,在这些同学中的一些威信,肯定就少不了上台说两句。一群有着共同经历的人,提起曾经那些共同经历的趣事就是必然,话赶话的说,总归能说到表演节目娱乐大家。
所以还是如同原本那般,韩春明跟台上嘻嘻哈哈的说着之前经历的那些事儿,大家共个情,而后便想要走人。杨华剑拉住他起哄要让他表演个节目,几句话后,杨华剑拍着钢琴说道:“给我们谈个钢琴吧,我可跟你说,找这家地方,就是因为有钢琴,有刚才小芳拉的手风琴,让咱们吃好喝好的时候,还能玩好。”
“您快别逗了,弹琴?就咱们这帮老插有谁会弹琴啊?有没有?”等了一会儿,没见下边有人回话,韩春明摊了摊手:“看,没有吧。但凡有一个,哥们儿管他叫爷。毛地图,你行不行……”
程建军的屁股已经坐不住了,听见韩春明扬言要叫爷,更是身体做正了一些。
他会弹钢琴,因为他在钢琴厂调琴的,不会弹琴如何调琴。如果现在他上台去弹上一曲,让韩春明下不来台,那肯定大出风头,这帮同学们肯定高看自己一眼。
叽里咕噜的转了半天眼睛,他抬起头来想要说话,却正看到王言笑眯眯的看着他,吓的他一个激灵,赶紧的偏移目光又缩了回去。
而后又看了一眼,见王言没再看他,他长出一口气,不过他看到旁边给王言扒花生的苏萌,忍不住的咬了咬牙。他知道苏萌是个眼睛长脑门子上的女人,可是看着苏萌那个样,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韩春明已经走下了台,要回去坐下了。
杨华剑说道:“既然韩春明这小子不行,那我们也不强迫他,这就让服务员上……”
“别介啊。”程建军大声的打断了杨华剑的话,开口道:“韩春明,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可不对,那你不会谈,可不代表别人不会谈。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他这么说话,别人如何不知他的意思,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精神,下边的一帮人纷纷起哄。
毛地图,就是插队时尿了两次床的那个,嚷嚷道:“建军儿,你小子行不行啊?行就来一个。”
“行,春明,今天我还就跟你叫这个板了。”程建军站起身来:“你说,我要是弹出声来怎么办?”
“我说的可不是光出声啊,我说的是得弹出曲子。”韩春明或许是忘记了,或许是不了解调琴要会弹琴,也或许,是相信就算输了,程建军也不会较真儿,真的让他那么难堪。
事实上也确实是,换个正常人在程建军的位置,或许都不会出这个风头。就算出风头了,在真的弹出一首曲子之后,更不应该去真的让韩春明叫爷,而是大度的表示,都是玩笑话就算了吧。如此一来,既在同学面前出风头,又给在场的人留了一个好印象,他在同学中的人缘立马就会好很多,毕竟没有人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不过程建军就那么做了,就是让韩春明叫爷了,那他就落了下乘。虽然韩春明确实是难堪、出丑,但其实韩春明的人缘反而更好,因为他玩的起。
“好,就弹一首曲子。”程建军拍手肯定,绕过人走出来到了中央的过道站着:“王爷,您怎么说?”
这话一出,还有些乌泱泱起哄架秧子的人就没话了,都看着王言,想要知道他会不会掀桌子暴起,将程建军一顿毒打。
王言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笑呵呵的看着程建军:“你跟春明叫板,问我怎么看?怎么,你是也想跟我赌一赌?看来你是对我有意见啊……”
“王爷,看您这话说的,在座的谁不知道您当年多威风?我怎么敢对您有意见。”
直面笑呵呵的王言,程建军当然发虚,不过话说到这了,他也没有退的道理。大家都一个院住着,小时候打他也就算了,家长不管,警察不抓,那没办法,就不信现在都有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