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做声。
抬头看看前面的队员们,又看看小路最前面的洛伦和赫敏,他的眉毛耷拉下来,感觉脑子乱糟糟的,想要反驳邓布利多的话,又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很早以前他就有所察觉了,那些听起来精彩的冒险,其实都是在校长的注视下进行的,说不清楚是他们自己完成了那些壮举,还是校长和教授们引导他完成的……
“校长……”
“嗯?”
“你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对吗?”
哈利小声嘀咕着:“这些事情说起来挺了不起的,可凭的全都是运气,我一半的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根本就不是计划好的,我只是凭着感觉行事,我每次能够死里逃生,并不是因为我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多么出色,我能够侥幸逃脱都是因为我总能够及时得到帮助……守护魔法石的时候是洛伦及时出现,击败蛇怪是因为福克斯带着格兰芬多宝剑及时出现……”
“……”
邓布利多没有反驳,他回忆着过去几年的安排,思考着到底是哪里没做好,以至让哈利看出破绽,产生了怀疑呢。
“比起那些在学校里有惊无险的经历,洛伦和赫敏的冒险更加精彩,金字塔密道,纽约的地下水道……”哈利皱着眉毛,满脸纠结,“必须承认,他们更适合做这份工作。”
“我觉得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解释……哈利,你可能想过,为什么我没有选你做级长?”
哈利愣了一下,嘴唇开合喏喏两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青春期少年嫉妒朋友的小心思被直白地翻出来,多多少少有些羞耻。
“你从来不必谁差……”
邓布利多低头看着哈利,湛蓝色的眼眸盯着他的绿眼睛,神情严肃而认真,“你的能力足够担任级长,足够担任魁地奇队长,足够担任决斗俱乐部的学生导师,我比任何人都相信这一点……只交给你最后一项职责,我考虑的是,你肩负的责任已经够多了。”
哈利愣愣抬起目光,嗓子一下被堵住了,那些东西不断撞击着心脏柔软的地方,酸涩难明,像是委屈,又像是高兴,或者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邓布利多洒然笑了笑:“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如果是洛伦的话,他一定会嫌麻烦,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我。”
“所以我只是个备选吗?”哈利眼角抽搐一下,什么惆怅委屈全都憋了回去,只剩下哭笑不得。
“也不完全是这样,如果你负责这件事,你的好朋友们一定会给你帮忙出主意,他们会参与进来的。”
“!!”
哈利瞪大了眼睛。
前面不远处,躲避亲弟弟自杀式袭击的乔治和弗雷德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看见邓布利多顿时眼前一亮,笑嘻嘻地上前挤开哈利,一人扶住老校长的一只手,姿态乖巧地说道:“邓布利多校长,我们有一份申请被麦格教授拒绝了,想亲自跟你解释解释。”
“什么申请?”
“一个很有意思的社会实践,我们有一些独立研发的魔法糖果,已经在自己身上试验过了,绝对安全,药效也符合要求,就是不确定效果是否稳定,所以想让同学们帮忙试验一下……”
“魔法糖果?”邓布利多眨了眨眼,似乎很感兴趣,“和安布罗修·弗鲁姆先生的产品一样吗?”
“对对对,就跟蜂蜜公爵糖果店一样。”
“能给我尝尝吗?”
乔治和弗雷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嘛……”
残余的夕阳撒在邓布利多的面颊上,那些刻痕般的皱纹和长胡须金灿灿的,至少在这一刻,他仿佛只是一位慈祥和蔼的普通老人。
……
周六,晚上。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三本占卜学的做梦日记摆在小圆桌上,洛伦和罗恩盯着空白的纸张,不约而同地陷入沉思。只有哈利心不在焉,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在旁边复习一年级知识的赫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使坏,改编寓言故事写日记这个主意被人泄露了,有好几个占卜课学生都在用一本故事,暴露的风险大大提升,他们生怕万一那天特里劳尼教授抽查作业,发觉好几个学生做的同一个梦……
不得以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自己凭空编造。
洛伦捏着羽毛笔,思杵片刻,蘸了蘸墨水开始记录起来。
做梦日记,9月16日。
我梦见一个奇怪的人,总是喜欢戴着一顶棕黑色的礼帽,穿一件红绿横条纹的毛衣。一只右手是用金属制作的锋利铁爪,浑身上下极度营养不良的瘦骨嶙峋,他的脸和身体都是烧伤后所留下的疤痕。
他的父亲是一位食死徒,不幸地被关押进了阿兹卡班最深处的牢房,与一只摄魂怪相恋后生下了他,而弗莱迪的灵魂因此具有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