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跟魂器的性质很相似……”洛伦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意外，“那索命咒呢，他之前不是用这个魔咒杀掉了一个长生者吗？”

“这就是梅林伟大的地方……”戴西顿了顿，拿起酒杯却又放下了，“自从杀死那个长生者以后，梅林更加清楚地意识到那个魔法的本质，剥离灵魂，终止生命。这样纯粹邪恶的魔法，和那些长生者没有区别，梅林不想再使用那个魔法。”

“……”洛伦一时没有说话。

怎么说呢，这很难评。

正派主角多少沾点这种毛病，哈利身上好像也有点……但是想到梅林以自己作为诱饵，把所有长生者跟他一起关进监牢，他这圣母病牺牲的是自己，旁人没有资格评断。

洛伦喝了一口蜂蜜酒感叹道：“圣人啊，真正的圣人。”

“是啊，我们平常人无法理解他的选择，同样的，我们也无法超越他的成就，无法成为他那样改变世界的传奇巫师……”戴西叹了一口气，“在时空碎片里，梅林没有杀掉长生者，长生者也无法奈何梅林，他们一起在那里生活了下来。借着这个机会，梅林对薇薇安展开了追求。”

说到这里戴西停顿了片刻，似乎她也觉得难以启齿，而后才又开口说道：“外界的摩根通过星相魔法联系过梅林几次，一次看到他跟薇薇安坐在同一棵橡树上，一次看到他对薇薇安唯命是从。”

洛伦一口蜂蜜酒没有咽下去，忍不住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收回之前的想法，我还以为他是老银币，没想到是正宗纯正恋爱脑。

怎么说呢，这更让人难评了。

戴西大概完全理解他的心理想法，怀着无奈的表情喝了一大口蜂蜜酒，为这位传奇巫师深感不值的同时狠狠唾弃那位薇薇安。

洛伦慢慢平复难以言明的心情和呼吸，继续追问道：“再后来呢？他们就在那里幸福快乐地生活了下去？”

“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戴西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真是有趣的说法，希望如此吧……事实上，在摩根最后一次联系梅林后，那片时空就彻底封闭了，再也无法知晓里面的详细情况。”

洛伦好奇地睁大双眼：“最后一次沟通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时的世界从长生者们的掌控中脱离出来，旧的秩序被摧毁，饱含生机的同时也充满混乱，不断有新的野心家想要掌控权力，想掌握永生的魔法……”

戴西的声音充满冷漠，似乎对那群野心家充满不屑：“而被囚禁在时空碎片里的长生者也在谋求脱困，他们进行着各种尝试，想要将邪恶的魔法传播出去，想要以此再度召集一群爪牙，将他们从异空间的囚牢中解救出来。”

“梅林敏锐地察觉了这种迹象，要求摩根销毁现实世界所有关于永生的魔法，清除世人关于长生者的记忆，抹除文字符号、销毁石碑建筑，将长生者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抹去……”

“没有了长生者作为目标，野心家们会沉溺在无止境追求权力、财富或是力量的路上，他们的存在终究会随着死亡逝去，世界会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

戴西怀着某种崇高的敬意，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仙女摩根完成了梅林的嘱托，随着她走向生命的自然终结，黑暗的史前时代彻底消散。两位贤者的故事暂时结束了。”

洛伦心中一动，他喝了一口蜂蜜酒，眨巴了下眼睛盯着多德里奇女士：

“然后呢，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是吗？不然您就不会在这里，破釜酒吧也不会在这里了。”

“是的，尽管梅林阻隔时空，摩根消弭了历史和记忆，然而魔法的神奇远超我们的想象……”戴西表情变得有些沉重，“长生者们从血脉和灵魂中找出了沟通现实世界的方法。”

“尽管效率很低，他们费尽心思传递出信息，现实世界中的人只是了一场梦。清醒后就会遗忘，就算有极少数人能回忆起零星的片段，也只会为荒诞的梦境发笑。”

“直到卑鄙的海尔波诞生，他同样是一位天赋绝伦的巫师，荒诞的梦境加上无与伦比的天赋，他竟然创造出了匪夷所思的邪恶黑魔法，包括蛇怪的孕育方法和永生的魂器魔法。”

洛伦惊愕得微微张开了嘴，他曾经跟弗拉梅尔讨论过蛇怪的孕育方法，结合星相孕育异种生物，这其中的条件复杂到难以想象。

想不到蛇怪和魂器的起源竟然是这样，难怪海尔波能做出来，原来是有长生者积累的几百上千年基础实验数据。

“海尔波成功做出了能够获得永生的魂器，但就在魂器完成后的几年，海尔波敏锐地发现，他的魂器和他自己的灵魂都在发生难以想象的变化。有人试图侵入他的灵魂，改造他的思想，骄傲的海尔波毅然销毁魂器选择了死亡。”

“难怪魔法史书上对海尔波的记录语焉不详，那个时代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