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克司木乃伊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可是巫师当着她的面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这一下,那口折磨人的坩埚里充满了盐水,它一边蹦跳着,发出驴叫和呻吟,冒出更多的肉瘤,一边把泪水泼溅在地上。在这个星期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再有村民到巫师家里来寻求帮助,但是坩埚仍然不停地把他们的病患告诉他。在短短的几天里,它不仅发出驴叫和呻吟,一边跳一边抛洒泪水,冒出肉瘤,而且又是咳嗽又是干呕,像婴儿一样啼哭,像狗一样哀号,还吐出变质的奶酪和发酸的牛奶,以及数不清的饥饿的鼻涕虫。
“令人恶心的东西!”他嚷道。他先试图用咒语让坩埚消失,接着试图把它弄干净,最后又试图把它赶出房子。可是他的魔法统统不管用,坩埚跟在他身后跳出厨房,跟着他跳上楼去睡觉,在一级级木头楼梯上发出吵闹的声音:哐啷、哐啷、哐啷,而且他拿它根本没有办法。
他的厨房里立刻传出哐啷哐啷的、很响的声音。巫师点亮魔杖,惊讶地看到了父亲的旧坩埚:坩埚已经长出一只黄铜脚,正在厨房中央跳着,跳得石板地发出可怕的声音。巫师惊奇地走上前去,看见坩埚的表面布满了肉瘤,他赶紧退了回来。
“快想办法呀!我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失败!”妖精锁芯急得抓耳挠腮,一座金山就在门后面,但这道门被这些带有诅咒的陶罐挡住了。
“什么主意?快说!”妖精激动地催促道。
芭布玲教授眼神深邃的看着这只陶罐,脸上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锁芯先生,恐怕你要失望了,这不是通往第一墓室的门,这是通往救赎我们家族的门。”
看着芭布玲的目光投向自己,妖精锁芯眼中闪过几丝慌乱:“我,我也可以!芭布玲,你不要乱来,我可是古灵阁的经理!”
渐渐地,洛伦等人察觉出不对劲,按照体积估计,石皮脱落到现在应该已经触及中间的空洞,显露出那具木乃伊和那四只陶罐了才对,但石皮还在匀速脱落,就像这本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实心的石块一样,而不是中空的石棺。
之后是两股股臭烘烘的雾,芭布玲教授说这代表着畜疫、泡疮。
难道族群长辈说的是错的?其实是人类的嗅觉比妖精强?
“啊!”赫敏尖叫着,连忙施展出火焰咒,在身边围了一个隔离圈。
到最后,石棺变成了一个小的陶罐,不是装内脏的长款陶罐,而是矮胖型的。而且与其说是陶罐,洛伦怎么看都觉得这更像一个坩埚。
芭布玲教授不疑有他,径直走上前,把赫敏指着的那个罐子取出来了。
“我的宝宝病得很重,”他说,“你能不能行行好帮帮我们?你父亲吩咐我有难处就过来——”
众人把目光投向她,洛伦注意到,芭布玲教授似乎并不惊讶。
妖精锁芯不信邪,凑上去又闻了闻,转过头脸上满是惊疑:“我闻起来还是只有泥土腥味。”
赫敏向前走了几步,轻轻皱起精致的小鼻子,在气味的指引下首先来到一个有着狒狒头盖子的陶罐,就是她之前指的那一个:“这一个上面有味道。”
而芭布玲教授,神色看起来有些恍惚。
洛伦不动声色地脚步前挪,随时预备着通用破解咒往赫敏身上扔。
比尔朝身后挥了挥手:“锁芯先生,我要下班了,你自己找去吧!”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芭布玲教授跟比尔率先离开墓室,朝着原路返回。
“我的老驴子,先生,”老头儿说道,“我的老驴子丢了,大概被人偷走了。没了驴子,我就没法把我的货物驮到市场上去,我们全家今晚就要挨饿了。”
“就是那具木乃伊,等它化成灰喷出来就好了。”
妖精锁芯大叫:“怎么回事!芭布玲,你想害死我们!”
就在最后一个罐子放入后,石棺开始震动起来,几人连忙退开几步。
“把你们所有的难处、所有的苦恼、所有的悲伤都拿给我吧!”他大喊一声,跑进了夜色中,顺着道路跑进村里,坩埚一跳一跳地也跟在他的身后,“来吧!让我给你们治病,帮助你们,安慰你们吧!我有我父亲的坩埚,我会让你们都好起来的!”
妖精愣了一下,欣喜地凑上前嗅个不停,鼻子里发出猛烈的吸气声。妖精种族拥有比人类大得多的鼻子,作为工匠天赋族群,他们对气味的敏感度比人类高得多。
斯芬克司为什么这么说呢?
而且是洛伦先说出谜底的,为什么它选择了我?
妖精锁芯眼中的热切不加掩饰:“就是这个,炼金术研究中心的人就是被这些陶罐拦住了。那些巫师老头翻阅古书查到的资料,这些罐子里装着木乃伊的肺脏,胃,肝脏和肠子,找到四样器官放回石棺,就能打开通往第一墓室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