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斯内普教授念到这个名字是有些恍惚。

“在！”哈利应声答道。

斯内普教授看着那双眼睛，呼吸有些加速。

绿色的，藏在眼镜后面，倒映着地下室里微弱的光，像是夜晚黑暗里，破碎玻璃上反着碧色的光。

太像了，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真的是莉莉在看着他。他多想跟她道个歉，年少时候的人总是自卑而又自负，怒气上来有些话脱口而出，还没等他想清楚他要如何去解释无心之言，两个人就渐行渐远，那个自卑又自负的人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或许那以前还有一丝机会，他想要证明自己，要给那些人看看自己拥有何等的才华，结果却是自己亲手把她推向深渊，生命是那样脆弱而不可挽回，他愿意用自己的死去换回莉莉，只是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世界是那样的无趣，阴暗是永远的主调，只是不能轻易的死去，要偿罪，要让一些人付出代价……

这是莉莉的孩子，我会保护好他的，斯内普下定决心。斯内普扶了一下桌子，看向名单的下一位。

在场的只有洛伦注意到斯内普教授的一点异样。

在念到洛伦的名字的时候，斯内普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让洛伦有些猜测，邓布利多应该跟教授们沟通过了，学校里有个黑巫师不可能不通知各个教授。

清点完学生，斯内普教授照例给他们介绍一下魔药这门伟大的学科。

“在我的课堂上，不准挥舞魔杖，不准念动咒语。”斯内普开始低沉的咏叹调。

“就个人而言，我并不期待你们中有些人能够领会魔药学中的技术与奥妙。”

“不过，对于极少数有天分的人，我可以教你们如何迷惑人的心智，囚禁人的感官。”

“我可以教你们如何罐藏名声，酿造荣誉，甚至长生不死。”

洛伦觉得这些词过于中二，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是不是每年都会对新生说一遍，不过斯内普诗朗诵一样的话语，倒是引人入胜。

旁边的哈利把这些记在本子上，他觉得这个教授对自己态度不是很友善，但还是记下他说的。

斯内普也注意到哈利在下面写写画画，低着个头，特立独行的样子看起来跟詹姆有些相似，似乎在提醒他这是心爱的姑娘跟别人生的孩子，一股烦躁涌上心头：

“或许，在霍格沃茨有些人觉得自己名气很大就自信满满。”

“觉得可以不用认真听讲！”咏叹调到这里有了些波澜。

“波特！告诉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斯内普突然发问。

哈利有些慌张，跟罗恩对视一眼，罗恩也怔住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看着这一幕幸灾乐祸，这是他们的院长，肯定会对付格兰芬多。反观小狮子们，都有些茫然，第一课就要回答问题吗？

赫敏兴奋地要举起双手，就差把“这题我会！问我！”印在脸上了，洛伦赶忙紧紧压住她的手，傻女娃诶，你这是在送。

哈利只得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先生。”

斯内普看着他，似乎要从哈利的身体里看出什么东西：“看起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那我们换个问题，如果我们要寻找牛黄，应该要从哪里入手？”

赫敏晃动肩膀撞开按住他的洛伦，把手臂高高地举到空中。

哈利看了旁边两人一眼，接着说：“我不知道，先生。”

斯内普接着问：“那么狼毒乌头和舟形乌头有什么区别？”

洛伦和罗恩面带怜悯地看了看哈利，赫敏恨不得直接站起来回答，但还是扼制住了冲动，在不离开凳子的情况下把手举得笔直。

哈利有些无奈，也有些明白这就是在为难自己：“我不知道，先生。”语气轻松了起来，反正答不上来，开摆。

“所以，真令人遗憾，虚有其名，对吧，波特先生。”斯内普内心舒畅了起来。

哈利有些恼怒，话中带刺：“显然赫敏知道答案，不让她回答才真是遗憾。”

有几个学生笑出声来。

斯内普扫他们一眼，轻轻地说：“安静。”

学生们都察觉到一股实质性的威压，安静下来。

脚步声让教室显得更加安静，赫敏还在奋力的把手举高，斯内普走到她面前：“把手放下，傻姑娘！”

赫敏有些失落，但还是放下高高举起的手。

这时斯内普把目光转向洛伦，盯着他的眼睛：“有些人有一点小小的天赋，同样自以为是。”

邓布利多跟几个教授说过洛伦奇异的眼睛了，为了解决那个藏在韦斯莱家十几年的阿尼马格斯，他让斯内普准备了一些魔药，这几晚斯内普都工作到深夜。

洛伦表示懵逼，你为什么要对我开炮，我眼睛又不是绿色的。

之前洛伦阻止赫敏举手的小动作斯内普尽收眼底，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一向不感冒，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