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那些白花花的大洋,还不得便宜了别人?
所以,那次他一言都没发,甚至躲在人群里,连身份都没有暴露,直到下山前,他才派了一个副官过去客套了几句。
回去之后,江浙督军久久不能平静,实在张之维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也太骇人了。
如次强者,简直平生所见,怎可不结交一番?可贸然前往,有担心引起张之维的不悦。
想了想,他便和江西督军说了此事,想让江西督军去试试水。
如果这位小天师好说话,他就上门拜见。
如果不好说话,那他就敬而远之。
江西督军一听此事,也是惊为天人,作为一省督军,他见识过不少异人,甚至他的护卫里,都不乏手段高强的异人,但像这么厉害的,别说见识过,就连听也是第一次听。
他也生起来了来见一见这位小天师的心思,想知道这位被同僚称作魔神一般的道士,究竟有何手段,还有,他打寿醮的能力,会不会更强?
因为经常在龙虎山打寿醮,他觉得自己和龙虎山的关系不错,便直接过来拜访了。
龙虎后山,张之维盘坐在一块大石上,在给师兄弟们讲课。
易潜突然到来,告知这位督军要请他打寿醮。
张之维脑袋一歪,不乐意了道:
“师叔,你们不知道我这个人是个硬骨头,不会为了钱而折腰的吗?”
易潜和其他人皆是无语。
易潜没好气道:“你还在乎这些?之前的那些做法坛仪,你不都去的好好的吗?”
“之前那些人是做法驱邪,本质是交易,但这次的寿醮,可是骗人,以我的名声,岂可做这等腌臜之事?!”张之维义正言辞道。
易潜:“…………”
合着你之前拿着法剑瞎比划一阵,出工不出力就不是骗人……
倒是其他的师兄弟们发现了盲点,嚷嚷道:
“之维师兄,你刚才说师父尽做腌臜之事,可是被我们听到了……”
他们的起哄的话还没说完,张之维突然话锋一转,来了一句:
“去也行!”
“得加钱!”
众人顿时一滞:“…………”
易潜愣了一下,都气笑了。
“加钱?!伱小子掉钱眼里去了?这次督军请你的钱已经是加过了的,接近一万大洋,你去还是不去?不去我就给你推了。”
师兄弟们一听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他们身上连几块大洋都掏不出来,之维接一单就几千上万?差距这么大?
众人纷纷起哄,让张之维去把单接了,赚了钱,他们也跟着沾点光,吃点好的。
就连张怀义也在起哄。
挣钱嘛,不寒碜。
“好好好,接接接,这单生意,我接了!”
张之维说道:“师叔,我还要给师兄弟们讲课,你去把那个督军叫过来,等我把课讲完,再来安排他的事。”
易潜见张之维的态度如此乖张,忍不住提醒道:
“你小子还挺能摆谱,架子比你师父还大!”
“这次来的江西督军,势力大的很,咱们虽然也不至于怕了他,但门下在江西多有分观和产业,真要把他得罪了,倒也是一件烦心事……”
要是让正一观的人,看到向来以铁面著称的易潜,竟然如此的婆婆妈妈,只怕会惊掉下巴。
易潜的性子和神霄派的白玉宫有些类似,杀伐果断,但他们之间,亦有差距。
白玉宫要更极端一些,个人的信念高于一切,所以即便他在神霄宗地位很高,却也没担当什么要职。
易潜则是在杀伐果断的同时,还能心系宗门安危。
如果一件事情,他觉得该做,但做完之后,会给宗门带来很大的麻烦,那他就会仔细评估,最后往往会站在宗门的立场考虑。
这也是为何张静清让他去当正一观主持的原因,他比较拧得清。
张之维在易潜眼里,就属于有点拧不清的,一旦念头不通达,就容易搞出天翻地覆的大事。
而和江西督军交恶,对张之维根本算不上事,但落到整个天师道,以及天师道麾下的大大小小的道观上,绝对是一件大事。
张之维摆了摆手道:“放心,和军阀打交道,我有经验,你叫他进来!”
易潜心里直犯嘀咕,还是转身去叫江西督军。
很快,易潜来到天师府的会客厅。
会客厅里,一个头不高的中年男人靠坐在椅子上。
男人生得肩宽背厚,留着一个寸头,身穿军装,两鬓斑白,脸颊两边有着深深的法令纹,鹰鼻阔目,看起来颇有气势,正是江西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