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戴权继续汇报的声音响起;
“回陛下,只多不少,各家借的加起来就是很多了,去年大武岁入五千八百万两白银,开支巨大的是朝廷官员的俸禄,包括禁军,京营,边军和地方驻军的军费占了大头,每年再来几次水灾旱灾,折腾几次户部的银子几乎就没了。”
听到这,周世宏更加的生气,大武每年入库那么多钱,都不知道怎么花的,一到年末就没剩多少了。
财政这还能在提高税收嘛,武皇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大武岁入主要是田赋,商税,徭役赎买,以及人丁税,还有盐政,内务府收入,大武百姓的压力可是已经很繁重了。
尤其是田赋,田赋十税三,是大武收入主要来源,要不是父皇定死了勋贵门阀世家也要交赋现在别说五千八百万两了,就是一半都够呛,但是那些家伙现在偷税漏税无所不用啊。
人头税不多但是基数大啊,商税已经十税二了,那些世家勋贵豪商都像是死了老娘似的哭爹喊娘。
盐政,这个可以想办法,现在因为人口多了,盐税越来越多,但是朝廷拿的越来越少,已经派了自己的心腹之人林如海去杨州整顿盐务了,想到林如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周世宏又想了下大武的疆域,西北的古商道被鲜卑人牢牢把持着,西域诸国联通不上,东南诸多小国林立征战不休,没法经营商道,想了一圈也没法开源。
关外洛云侯张瑾瑜,也不行,关外看似庞大,但地广人稀赋税少得可怜,再者说军政大权已经给了那小子,还不能能反悔啊,还要靠他抵挡外族,再说要不是朝廷发饷银,张瑾瑜那小子也不知道能撑住几天。
想到这,武皇周世宏知道,大武目前岁入差不多到了极限了,军费和俸禄必不可少,最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节流了。
那就从内阁各部的费用削减开始吧,还有追缴官员欠款跟上,利息也得算上,武皇下定决心要收钱了。
“知道了,下個中旨,朝廷中央和地方各部公账上的费用减半,就说大武近几年天灾不断,要节省费用以身作则。”
戴权听了,脑门子都大了,看样子皇上是决定插手财政了,想到户部那些人被抓了那么多,戴权一脸纠结的忍不住轻声说道;
“陛下,这要不缓缓。”
“嗯,为什么。”
“回陛下,这一来快换年了,二来给户部准备下时间。”
“户部,那些蛀虫,说到户部梁云和宋振查的怎么样了?”
武皇这才想起安排人严查户部的蛀虫,也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目前还没有进展,只是暂时收押户部的人。”
“呵,就是不想查啊,你召集皇城司的人去盯着户部官员,我看看到底是谁在吃大武的血肉。中旨今个就发。”
武皇周世宏一脸厉色,已经忍很久了。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办。”
戴权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刚想退下,又回来问道;
“陛下,洛云侯府杨夫人要的银子,那个嫁妆还给不给?”
“气糊涂了,这差点忘了。给,怎么不给,声势造起来,以借钱的名义给,就是告诉朝臣,朝廷不是不借钱是规范借钱和还款的方式,你稍微透露下和杨淑人做个局,把这出戏唱起来唱完整,今年内务府产业都送给她也成算她的嫁妆了,也别说朕小气,让她不要去宫里找老太妃,惦记着那点东西。”
武皇周世宏爽朗一笑,一扫之前愤怒,这事可得好好想想,戴权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之前要追缴借款嘛。
“陛下,奴才有些不明,这怎么规范。”
“还是你戴权问的好,这借款也是有说法的,要签字画押,而且要有利息,借款上限和还款期限。”
“请陛下明示。”
“简单,借多少还的时候要加上每年的利息,借款多少根据朝廷官员职位和爵位来定每家能借多少,最多不能超过二百万两,还款年限不得超过五年,五年到了不还就要朝廷,不,用皇城司上门收账,不还的家产抵押,再不行直接罢官减爵。”
戴权听了一身冷汗,这可是动了世家勋贵的利益了,这一手封死了借了不还的可能。
“陛下,那利息几何,还有爵位对应借多少合适?”
武皇当然听出了戴权的担心,周世宏也考虑那些人能拿出多少,这一定不能定高,要不然又是一场风波,
“利息必然少点,朝廷又不是恶霸,一年利息三十抽一,每年固定算利息,下年利息不计本金里。勋贵那王爵可借二百万两,公爵可借一百一十万两和侯爵可借一百万两依次递减,文官按品级一品可借一百一十万两,二品可借一百万两,也是从上到下依次递减,你自己看着定。”
听到这戴权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利息不多,对各家来说还能承受。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