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他的睡眠永远卡在梦境和现实的夹层当中,想要睡的不准时都难。
“你这家伙哪天过劳死了是一点都不冤枉你。”松田阵平扔了一瓶水过去,没好气地说,“还能看见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蓝汪汪的海洋一样的颜色,或者月亮什么的……”
“诶,你也看见了吗?”萩原研二惊奇地扬起了眉毛,“死亡的真实面貌居然这么平静啊……”
“嗯,确实是这样。我看见的时候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还以为是意识消散最后时刻一些无意义的片段。”诸伏景光摸了摸后颈,回忆着说,“就是那种,很饱和、很正的蓝色,与其说是海洋,倒不如说更像某些元素含量很高的宝石……”
“克莱因蓝吗?”埋首在资料堆中的宫野明美突然抬起头,“再就是,红色,还有月色?”
“差不多吧。金灿灿的颜色。”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继而嘴角抽搐了几下,“这种事情居然还能成为集体记忆的吗?”
“是啊,怎么回事呢?”宫野明美斜眼看向托着下巴状若思索的唐泽。
何止,要不是星川在开车,这家伙估计也会有类似的感想。
“我的话,看见的画面倒是更具体一点。”萩原研二确认完所有人的形容,认真回忆着,“我看见了锁链,而且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我正在上升的感觉。另外,我看见的那种光芒,不太像是月亮……”
他眯起眼睛,努力捕捉在意识的角落一闪而逝的碎片,慢慢形容出了自己的所看见的具体场景。
“中间是很深的黑色,黑洞一样的黑色,然后黑色的外头是一圈金灿灿的光圈,有点像是日全食的样子。你非要我准确描述的话,我可能会觉得,那像一只眼睛。”
“金色的眼睛吗……”宫野明美托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她多少知道一点认知诃学的概念,也知道这门学科与荣格心理学、弗洛伊德等都脱不开干系,而在这些内容里,意象的意义是重大的。
这是某种与死亡相关联,触及到了深层本质的现象吗……
“人类灵魂的最底层。”一言不发的唐泽突然开口来了一句。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向莫名其妙得出了结论的唐泽看去,他却不再继续延伸这个话题,话锋一转:“我们这趟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要满足条件,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也有误入认知世界的可能性。柯南他可对异世界什么的完全没有概念,我也确认过了,从里头出来之后他的手机里没有多出奇怪的程序来,但他确实在我们没有启动异世界导航的时候,顺利跟着我们进出了间宫家城堡的区域空间。”
“你这是在把他当测试用道具吗?”宫野明美哭笑不得起来。
“那不然还能当什么,除了运用头脑帮忙分析了一下间宫家案件的细节,他完全就是一个负重的作用啊。”唐泽一阵摇头,“所以,恐怕这才是认知世界的真相至今都未曾暴露的真实原因。没有成为面具使的人,如果误打误撞进入了那样的空间里,是很难活着出来的。”
“确实,认知空间实在是太危险了。”松田阵平赞同地点头,“毕竟是由情绪和欲望构成的空间,它本身就不是那么可控的。”
“就算侥幸进入了没什么危险的殿堂里,如果无法理解那个世界的真相,又或者理解了却找不到正确的离开方式的话,即便不死在阴影手上,也会被活活饿死在里头吧。”已经对那个世界有了一定见解的诸伏景光感慨。
“这就是像是死后的世界到底存不存在的困惑一样。能知道真相的只有真正死亡的人,可是死去的人当然不可能把答案传递出来。”宫野明美如此总结。
“那,以我们的视角去看,这到底算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呢?”刚刚还在讨论这一话题的萩原研二喃喃自语。
“这就是第二重难题了,进去过的人想要将这些完整地转达给对此一无所知的人,又是一个没什么可能的事情。”宫野明美肯定地点头,“这依然是一种困难。”
“既然如此,你说,为什么组织的BOSS会那么笃定,认知世界真的存在,对我父母的理论深信不疑呢?”
唐泽抽出那张来自四十年前的陈旧书信,将它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宫野明美凝视着信函下方乌鸦徽章留下的褪色的印记,垂下了眼睛。
很清楚父母究竟是怎么被组织所控制的她当然清楚,乌丸家,绝对是不干净的。
“你说,”唐泽点了点那张照片,慢吞吞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有没有可能,在四十年前的那场智商的盛宴上,乌丸莲耶,也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窥见了认知世界的一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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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刚刚说什么?!”
话说到半路突然被打断的灰原哀无语地看向满脸震惊的柯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