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然就是因为像你这样无聊的家伙太多了啊。”
领着警察过来将人铐走的唐泽俯视着瘫软在地的田岛,翻了下眼皮。
名人画展,宾客云集,侦探到场,而且这次被选来一起帮忙的三个同门师兄师姐名字还存在一点隐隐的照应痕迹,这buff都快拉满了,唐泽不警惕是不可能的。
这倒不是什么光环不光环的问题,这属于推理作品的一种起手式,就好像恐怖片里有人说什么什么都是假的,根本没有鬼一样flag拉满,充满了要出点什么事的味道。
一直到双手被冰凉的手铐圈住,因为破防暂时自闭了的田岛俊树才醒过神,挣扎起来:“你、你不能这样,我也没有要杀人,我只是……”
“只是想给我制造一些麻烦,最好让我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日子里出点洋相,没办法继续跟在老师身边出风头。”唐泽将他的话主动接完,揣起双手,“但你怎么知道事情不会变成你只是想让我摔个跤破个相,但正好又有其他人恶作剧,在坐垫里放了针,在茶水里加了安眠药等等,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后致人死亡呢?”
“我……”试图讲理的田岛俊树被他过于流畅的连招吟唱说愣住了,感觉这段话哪里都有问题,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反驳,“你,你这根本是强词夺理……”
“那你又有证据证明我刚才说的情况不会发生吗?世界上不确定的事情是很多的,田岛师兄。”已经在脑内给这集都画完了的唐泽冷淡地垂着眼睛,没有因为对方的辩驳有什么动摇,“说到底,我只是想给老师的画展一个完美的句号,不想留下任何遗憾。至于你,明知今天是如此重要的日子,依然动了歪心思,你想过这会对老师造成什么影响吗?”
“他说的没错!”新堂堇用力点头,完全已经是喜多川祐介全肯定bot的样子。
田岛俊树呆呆地转过头,看向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似乎还没搞明白话说一半怎么还有人抢着过来打他脸的。
被喜多川祐介找上来,拜托她加上随行刑警来帮忙清理门户的新堂堇此刻仍处在亢奋当中,由于意外地发挥了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作用,她内心充满了使命感。
既然喜多川君找到了她来帮忙处理,那她怎么能只是沉默地旁观呢?田岛俊树不管怎么说都是喜多川君的师兄,有些话他不好说,找到了我,那一定是希望我能说点什么!
怀着这样的信念,新堂堇说话格外铿锵有力。
“你怎么好意思指责喜多川君有被害妄想症?事实证明他的预想根本没错啊,这不就确实有人居心叵测,想要给大家制造麻烦吗?
“而且他就算是想多了,那也没有什么不对的。这可是如月先生期待已久的画展,甚至很可能是他生涯当中的最后一次了。面对这样重要的日子,喜多川君殚精竭虑,希望能面面俱到不出任何差错,你却千方百计想要找喜多川君的麻烦,完全不考虑这可能毁掉画展,毁掉如月大家的名声。如月峰水先生会选择他而不是你,原因不正在于此吗?
“至于防盗装置的问题……”
说到这里,新堂堇的眼神都变得怜悯了起来。
她不怀任何羞辱之意,平铺直叙地讲出了眼前的现实:“你自己都认为,自己的画是不需要防盗的,因为没有这个价值。但这只是你的原因,和你同展厅的喜多川君自己的作品,在二级市场的叫价已经越来越高了啊……”
原本神色愤愤的田岛俊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此时终于绷不住了,发出了无法忍耐的吼叫声,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的样子,连警察拖拽着他一路向外走的力道都顾不上,鬼喊鬼叫的。
“我没有,你瞎说,他只是运气好而已……我的画,我的画也能养活我自己的……”
田岛俊树破防的胡言乱语没有影响到目送他远去的几人。
等到他狼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唐泽才收回视线,瞥了一眼站在身边这位和自己事实上今天才见面的受害人。
她原来是这么伶牙俐齿的类型吗?
要破防,还得是内行专业啊……
“感谢你的仗义执言,新堂小姐。”唐泽心里感叹,面上礼节依然周到,“也谢谢你代为联络警察先生们。”
“哪里哪里,我只是做了一点小事。”新堂堇连忙鞠躬回礼,然后面带笑容,一副心服口服的敬佩样子,“没有选择报警,是担心被更多人知道,给宴会造成麻烦吧?喜多川君真的是非常用心。”
喜多川祐介看着情商不高,其实做事体贴周全,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不仅是救了她一命,更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当中很及时地安抚好了她的情绪,让她能以饱满健康的精神面貌及时联络警察。
每天一睁眼就能在逼仄的安全屋门口看见一应俱全的生活用品和食物,甚至还给她准备了素描